她知道,以他的能力,想查清上午發(fā)生的事,太容易了。她沉默著點了點頭,算是承認了。
可再多的,她不想說。那些關(guān)于貧民窟的骯臟,關(guān)于母親的刻薄與貪婪,
關(guān)于自己從小到大被打罵、被搶奪的不堪過往……像藏在衣柜深處的爛衣服,散發(fā)著霉味,
她怎么也不想攤開在他面前。他是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,是沈家的人。他的世界干凈又體面。
而她的過去,是泥沼,是污點,她怕說出來,連最后一點僅存的尊嚴都留不住。蘇晚別過臉,
看向窗外。雪還在下。透過玻璃,能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,路燈的光暈在雪地里暈開,
模糊又溫柔。她就那么靜靜地看著,一句話也不說,側(cè)臉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。
長長的睫毛垂著,像只拒絕被觸碰的蝶。沈硯禮看著她緊繃的側(cè)臉,
看著她眼底那片刻意維持的平靜。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。他知道她在回避,
知道她不想提。可那份心疼和憤怒,卻像野草一樣瘋長。他想問她疼不疼,
想問她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,想問她為什么從不肯對他敞開一點心扉。可話到嘴邊,
卻都咽了回去。他只是伸出手,輕輕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碎發(fā)別到耳后,
指尖的動作溫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?!皠e想了,”他低聲說,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,
“有我在?!贝巴獾难┻€在下,病房里安靜得只剩下儀器的滴答聲。蘇晚沒回頭,也沒說話,
只是眼角的濕潤,很快被她悄悄拭去了。沉默在病房里漫延了許久,
蘇晚才終于啞著嗓子開口。聲音輕得像嘆息:“我的手機……被她搶走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