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衍之,你別太過分!” 蘇沐將文件摔在桌上,耳尖卻悄悄泛紅。顧衍之靠在椅背上,嘴角噙著笑:“蘇總,項目競爭各憑本事,怎么叫過分?” 可沒人知道,昨晚蘇沐發(fā)燒,是顧衍之冒雨送藥,卻只敢在門口放下就走。他們是商場上的死對頭,也是藏著彼此秘密的暗戀者。
“下一位,鼎盛集團,顧衍之?!?/p>
會議室里,冰冷的電子音響起。
我捏著文件的手,指尖微微發(fā)涼。
來了。
我抬起頭,看向門口。
顧衍之,我這輩子最不想看見,卻又不得不見的男人。
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,襯得他肩寬腿長,身形挺拔。
金絲眼鏡后的那雙眼睛,總是帶著三分笑意,七分算計,看得我心里發(fā)毛。
他就是一條毒蛇,一條偽裝得優(yōu)雅又迷人的毒蛇。
從大學(xué)競選學(xué)生會主席開始,這家伙就跟我杠上了。
我做什么,他都要來插一腳,還要做得比我更好。
畢業(yè)后,我進了我爸的公司,他進了我們公司的死對頭,鼎盛。
現(xiàn)在,我們倆都成了各自公司的總裁,更是針尖對麥芒,誰也不讓誰。
“蘇總,好久不見?!?/p>
顧衍之走到我對面坐下,嘴角那抹笑,刺眼得讓我牙癢。
我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。
“顧總,別來無恙啊。希望你今天準備的方案,能比你這張臉更有看頭?!?/p>
他也不生氣,慢悠悠地從助理手里接過文件。
“承你吉言。不過,就算方案不行,光靠這張臉,說不定也能贏。”
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
不要臉!
這是市中心黃金地段的商業(yè)綜合體項目,誰拿下來,誰就能在未來十年里,穩(wěn)坐行業(yè)頭把交椅。
我為了這個項目,熬了三個多月,方案改了十幾稿,每一處細節(jié)都摳得清清楚楚。
我絕對不能輸,尤其不能輸給顧衍之。
招標方的幾個負責(zé)人,表情嚴肅地坐在主位上。
“顧總,可以開始了?!?/p>
顧衍之點點頭,站起身。
他一開口,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。
不得不承認,這家伙確實有兩把刷子。
他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,講解方案的時候,條理清晰,邏輯縝密,把一個復(fù)雜的商業(yè)項目,講得像是在說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。
連我這個死對頭,都快要被他帶進去了。
我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尋找他方案里的漏洞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顧衍之的講解,無懈可擊。
我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。
不行,不能慌。
蘇沐,你可是準備了三個多月,你才是最有優(yōu)勢的那個!
終于,他講完了。
他坐下,目光穿過長長的會議桌,直直地看向我,眼神里帶著一絲挑釁。
我深吸一口氣,站了起來。
輪到我了。
我強迫自己忘掉顧衍之的存在,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方案上。
“各位負責(zé)人,下午好。我是蘇沐……”
我把自己關(guān)在辦公室里三個月的成果,毫無保留地展示了出來。
從市場分析,到項目定位,再到后期的運營和風(fēng)險把控,我講得口干舌燥。
等我講完,會議室里一片寂靜。
我看到主位上的幾個負責(zé)人,都在低頭交談,不時地朝我點點頭。
有戲!
我心里一喜。
“兩位都非常優(yōu)秀,方案也各有千ot;
為首的那個負責(zé)人,姓張,笑呵呵地打著圓場。
“這個項目太重要了,我們還需要內(nèi)部再討論一下。三天后,會給大家最終的答復(fù)。”
三天。
這三天,簡直就是煎熬。
會議結(jié)束,我收拾東西準備走人。
顧衍之卻不急不慢地走了過來。
“蘇總,方案不錯?!?/p>
他站定在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幾乎把我籠罩。
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木質(zhì)香,和我用的那款,竟然是同一個牌子。
心里莫名地?zé)┰昶饋怼?/p>
“彼此彼此。顧總的口才,還是一如既往地好,死的都能說成活的。”
我這話帶了刺。
他卻像是沒聽出來,反而笑了一聲。
那笑聲,低沉悅耳,震得我耳膜發(fā)麻。
“蘇總,你好像很緊張?”
他忽然湊近了些,壓低了聲音。
“你耳根都紅了?!?/p>
我渾身一僵,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。
滾燙。
該死!
我一緊張,就容易耳朵紅,這個毛病我自己都控制不了。
“你胡說什么!”
我惱羞成怒地瞪著他。
“我那是熱的!會議室里空調(diào)開那么足,你沒感覺嗎?”
“是嗎?”
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我還以為,蘇總是怕輸給我,所以才這么緊張。”
“你!”
我氣得想把手里的文件直接摔他臉上。
“顧衍之,你別太得意!這個項目,我拿定了!”
“哦?”他挑了挑眉,“那我們就拭目以待。”
他轉(zhuǎn)身離開,走了兩步,又停下。
“對了,蘇總?!?/p>
他回頭,金絲眼鏡下的眼睛,閃著我看不懂的光。
“晚上見?!?/p>
說完,他才真正地轉(zhuǎn)身,帶著他的助理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我愣在原地。
晚上見?
什么意思?
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?
我的心,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