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著窗外的梧桐樹：「小橘，你看，葉子都黃了?！刮翼樦哪抗饪慈?，

想起以前我們總在秋天去撿梧桐葉做書簽，她的指尖被葉脈劃出血，我罵她笨，

卻偷偷把帶血的葉子夾進了日記本。陳凱開始頻繁地來家里。他會陪林晚看她喜歡的文藝片，

即使他明明更喜歡動作片；會記得她不吃蔥姜蒜，做飯時仔細地挑出來；會在她加班晚歸時，

在樓下等到深夜。有天晚上，他們坐在沙發(fā)上聊天，陳凱突然說：「我知道你還忘不了他?！?/p>

林晚愣住了，手里的毛線團掉在地上?！傅珱]關(guān)系，」陳凱撿起毛線團，慢慢幫她纏好，

「我可以等。等你真正放下的那天?！顾穆曇艉茌p，卻像陽光一樣，

一點點驅(qū)散了屋子里的陰霾。林晚的眼淚掉了下來，砸在毛線團上。我跳上沙發(fā)，

蹭了蹭她的手背，又蹭了蹭陳凱的膝蓋。他愣了一下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

輕輕摸了摸我的頭。那天之后，林晚像是變了個人。她開始按時吃飯，不再熬夜，

周末會和陳凱去公園散步，或者在家研究菜譜。她做的番茄炒蛋還是很咸，

但陳凱每次都吃得干干凈凈，說「有進步」。我的貓糧碗旁邊，多了個小小的餐盤，

偶爾會有陳凱做的小魚干。林晚看著我吃得香，笑著說：「小橘也喜歡陳醫(yī)生做的菜呢?！?/p>

開春的時候，陳凱向林晚求婚了。沒有盛大的儀式，就在我們常去的那家面館，他拿出戒指，

單膝跪地，說：「林晚，我不會說什么漂亮話，但我保證，以后你的每頓飯，

我都給你做；你的藥，我?guī)湍阌浿裕荒慵影嗤砹?，我去接你?！沽滞砜拗c頭，

戒指戴在手上，閃著細碎的光。他們開始看房，準(zhǔn)備結(jié)婚。林晚收拾東西時，

翻出了那個掉了眼睛的兔子抱枕。她猶豫了很久，最后把它放進了垃圾桶。

我看著抱枕被收走，心里像空了一塊，卻又莫名地輕松。搬家那天，陳凱的車停在樓下。

林晚抱著我，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五年的屋子。陽臺上的綠蘿，書架上的星空燈，

還有玄關(guān)處那雙灰色的拖鞋，都被留在了原地?！冈僖娎??！?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