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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
筆下殺機之暗夜追兇 二靚 40484 字 2025-08-20 03:14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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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央廣場的噴泉在暮色中變換著色彩。溫言站在水幕邊緣,任由飛濺的水珠打濕褲腳。他摸了摸耳后貼著的微型通訊器,程沉的聲音立刻傳來:

"東側入口清空,守衛(wèi)剛換班。你有十五分鐘。"

溫言低頭看了眼手表——六點四十五分。廣場上人流漸稀,正是潛入的最佳時機。他裝作系鞋帶,快速檢查了藏在襪筒里的菱形金屬片——那是從楚航實驗室取出的準入密鑰。

"楚航就位了嗎?"他低聲問。

"西側咖啡館,隨時支援。"程沉頓了頓,"記住,一旦發(fā)現異常立即撤退。我們不知道林教授在下面布置了什么。"

溫言深吸一口氣,走向噴泉東側的檢修井。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,他感到一陣詭異的熟悉感——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顯然來過這里無數次。

井蓋下方是陡峭的金屬梯。溫言小心地爬下去,落地時踩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。他掏出手機照明,地上散落著幾支空注射器,針頭上還殘留著可疑的暗紅色痕跡。

通道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門,門上的電子鎖閃著微弱的紅光。溫言取出菱形密鑰插入卡槽,門鎖發(fā)出"滴"的一聲輕響,緩緩開啟。

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防腐劑氣味和某種甜膩的熏香混合的怪味。溫言捂住口鼻,踏入這個被稱為"記憶畫廊"的地下空間。

眼前的景象讓他胃部痙攣——數十個透明培養(yǎng)艙排列成同心圓,每個艙體里都漂浮著一個人。他們被各種管線連接著,像被蛛網困住的飛蛾。最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球形裝置,表面流動著詭異的藍光。

"壯觀,不是嗎?"

蒼老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。溫言猛地轉身,看到一個白發(fā)老者坐在監(jiān)控臺前,手里把玩著一支銀色鋼筆——正是殺死李志明的那支。

"林教授。"溫言強迫自己保持冷靜,"或者說,'雨夜屠夫'的真身。"

老者笑了,臉上的皺紋堆疊起來:"溫言啊溫言,你還是這么直接。不過我必須糾正你——我不是屠夫,我是藝術家。"他張開雙臂,"這些都是我的杰作。"

溫言悄悄按下手表上的定位按鈕,確保程沉能收到信號:"用活人做記憶容器算什么藝術?"

"膚淺!"林教授突然激動地站起來,"我在創(chuàng)造永恒!人類的記憶會隨著肉體腐朽,但在這里——"他敲了敲球形裝置,"它們被完美保存,成為純粹的故事能量。"

溫言慢慢向中央裝置移動,同時觀察著兩側的培養(yǎng)艙。他認出了幾個面孔——技術科的小夏,還有新聞報道里失蹤的其他女性。她們看起來像是睡著了,只是手腕處都插著輸液管,連接著那個球形核心。

"執(zhí)筆者的能量源。"溫言突然明白了,"你用人腦搭建了分布式計算網絡。"

林教授露出贊賞的表情:"不愧是記憶編碼技術的發(fā)明者。沒錯,每個容器都貢獻特定類型的記憶片段——恐懼、痛苦、瀕死體驗——這些最強烈的情感能量維持著系統的運行。"

溫言注意到老教授的左腕上有一個新鮮的針孔。這個發(fā)現讓他心頭一震——林教授自己也成了系統的一部分。

"你瘋了。"溫言真誠地說,"長期接觸記憶能量會腐蝕神經。那些手腕上的菱形淤青不是簽名,是神經系統崩潰的前兆!"

林教授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:"你以為我不知道代價嗎?"他扯開衣領,露出鎖骨下方大片的紫色淤血,"但為了超越生死的藝術,這點代價算什么?"

溫言趁機又靠近了幾步,現在他能看清球形裝置上的顯示屏——上面跳動著無數記憶片段的縮略圖,其中一組特別標注為"原始素材"。點開后,楚雨瀕死的畫面赫然在目。

"你殺了她。"溫言聲音發(fā)抖,"就因為她發(fā)現了你的非法實驗。"

"殺?"林教授歪著頭,"我解放了她!楚雨的記憶是最純凈的憤怒與悲傷,是系統初期最穩(wěn)定的能量源。"他癡迷地撫摸著屏幕,"可惜后來降解了,所以我需要更多...新鮮的素材。"

溫言感到一陣惡心。這個道貌岸然的教授把謀殺包裝成藝術,用活人當電池維持他扭曲的幻想。更可怕的是,這套系統建立在溫言自己發(fā)明的技術基礎上。

"執(zhí)筆者在哪?"溫言突然問,"它已經脫離你的控制了對嗎?"

林教授的表情一滯:"暫時的系統紊亂而已。程沉那個容器的意外覺醒確實造成了麻煩,但新的宿主已經準備好了。"他的目光落在溫言身上,"比如你。"

溫言早有預料,但親耳聽到還是脊背發(fā)涼。他假裝踉蹌了一下,趁機將一枚微型追蹤器貼在控制臺上。

"為什么是我?你有這么多'志愿者'。"

"因為他們只是燃料。"林教授走近,呼吸里帶著奇怪的藥味,"而你,親愛的溫言,是設計這套系統的人。你的大腦里有完整的記憶編碼圖譜,是最完美的核心處理器。"

溫言注意到老教授的步伐有些不穩(wěn),左手的顫抖更加明顯。神經腐蝕已經進入晚期,這解釋了為什么他越來越瘋狂。

"程沉呢?"溫言繼續(xù)拖延時間,"真正的程沉在哪里?"

林教授突然大笑,笑聲在密閉空間里回蕩:"你還沒發(fā)現嗎?他就在你面前!"

他按下控制臺上的一個按鈕,球形裝置的外殼變得透明。里面懸浮著一個赤裸的男子,無數光纖刺入他的頭部和脊椎——正是失蹤三年的程沉。

"最完美的警察,最固執(zhí)的調查員。"林教授陶醉地說,"我本想直接銷毀他,但他的記憶太珍貴了——純粹的正義感與不屈意志,是平衡其他負面能量的最佳調節(jié)器。"

溫言胸口發(fā)悶。原來程沉一直在這里,成了維持這個扭曲系統的核心部件。而那個在外面活動的"程沉",只是系統用他記憶制造的仿品。

"現在,該結束這場鬧劇了。"林教授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,"乖乖接受改造,否則我立刻切斷程沉的生命維持系統。"

溫言看著那支針劑,突然笑了:"你確定要給我注射記憶藥劑?一個發(fā)明它的人?"

"改良版。"林教授得意地說,"加入了特別的服從性指令。你會自愿成為系統的一部分。"

溫言假裝猶豫,慢慢伸出手。就在林教授放松警惕的瞬間,他猛地撲向控制臺,按下緊急隔離按鈕——這是他在記憶里找到的溫言留下的后門程序。

警報聲刺破空氣,所有培養(yǎng)艙的管線同時斷開。球形裝置里的程沉突然睜開眼睛,痛苦地蜷縮起來。

"不!"林教授尖叫著沖過來,"你在毀滅我的心血!"

溫言躲過他的撲擊,奔向中央裝置。透過透明外殼,他看到程沉正用盡全身力氣扯著頭部的光纖。鮮血在藍色液體中彌漫開來,像詭異的墨水。

"程隊!堅持??!"溫言拼命尋找開啟裝置的方法,但控制臺需要雙重認證。

林教授從背后襲來,鋼筆尖直刺溫言脖頸。溫言側身閃避,鋼筆劃破了他的肩膀,立刻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——針尖涂了藥。

"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?"林教授喘著粗氣,"系統早已進化出自己的意志!它會在新宿主身上重生!"

溫言的視線開始模糊,但他強撐著按下通訊器:"楚航...密碼..."

防爆門被猛地撞開。楚航持槍沖了進來,身后跟著幾個穿警服的人——是程沉這些年私下聯絡的可靠舊部。

"放下武器!"楚航喝道,"整個區(qū)域已被警方包圍!"

林教授卻瘋狂大笑:"太遲了!系統已經啟動緊急協議!"他按下腕表上的一個按鈕,"你們都會成為新世界的養(yǎng)料!"

地面突然震動起來,培養(yǎng)艙一個接一個爆裂。那些漂浮的人體墜落在地,但最可怕的是——他們開始動了。像提線木偶般僵硬地站起,空洞的眼睛全部轉向溫言。

"記憶傀儡。"林教授得意地宣布,"系統最后的防御機制。"

楚航開槍打中林教授的右腿,老教授慘叫著倒地。但那些傀儡仍在逼近,他們的手腕傷口處滴著藍色液體,在地面匯成詭異的圖案。

溫言掙扎著爬到控制臺前:"楚航...密碼是楚雨的生日..."

楚航立刻會意,一邊掩護一邊輸入密碼。系統提示音響起:"緊急釋放程序啟動。確認執(zhí)行?"

"確認!"溫言大喊。

球形裝置緩緩開啟,藍色液體傾瀉而出。程沉隨著水流滑到地上,渾身是血但還有呼吸。而那些記憶傀儡則像突然斷電的機器,齊刷刷倒地。

林教授在地上爬行,試圖夠到掉落的鋼筆:"不...不能就這樣結束...我的杰作..."

溫言艱難地站起來,走到他面前:"結束了,教授。你扭曲科學害死的每一個人,都會在法庭上得到伸張。"

林教授突然抓住溫言的腳踝,眼里閃著最后瘋狂:"你以為只有我一個瘋子嗎?"他嘶聲道,"記憶編碼技術早就泄露了...他們...他們都在等著系統成熟..."

話未說完,老教授突然劇烈抽搐,口吐白沫。楚航沖過來檢查,臉色驟變:"齒間毒囊!他服毒了!"

溫言跪下來,抓住林教授急速冷卻的手:"誰在等?還有什么人知道這個技術?"

但老教授的瞳孔已經擴散,只留下一個詭異的微笑凝固在臉上。

警笛聲由遠及近。楚航拉起溫言:"正規(guī)警力到了,我們得走。程隊需要立即就醫(yī)。"

溫言看著滿地狼藉——破碎的培養(yǎng)艙,昏迷的受害者,還有中央那個仍在運轉的球形裝置。林教授臨死前的話讓他不寒而栗。如果這套技術真的已經外泄...

"溫言!"楚航催促道,"再不走就來不及解釋了!"

溫言最后看了一眼控制臺。屏幕上跳動著系統警告:"核心記憶泄露,啟動最終銷毀程序。倒計時:60秒。"

"走!"他扛起昏迷的程沉,"這里要爆炸了!"

三人跌跌撞撞地沖出防爆門,沿著通道狂奔。身后傳來沉悶的爆炸聲,熱浪推著他們撲進檢修井。當最后一人爬上地面時,整個廣場劇烈震動,噴泉池底塌陷出一個巨大的黑洞。

遠處傳來群眾的驚呼聲。溫言癱坐在草地上,看著程沉被緊急趕來的救護人員抬走。楚航遞給他一瓶水,兩人都滿身血污,精疲力盡。

"結束了?"楚航問。

溫言望著噴泉池里升騰的黑煙:"不,這只是開始。林教授說技術已經泄露,還有其他人..."

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。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。溫言猶豫了一下,接通電話。

"溫先生。"一個機械化的女聲說,"您已成功通過初步測試。第二階段實驗將在四十八小時后啟動。請前往以下地址..."

溫言掛斷電話,臉色蒼白。楚航擔憂地看著他:"誰打來的?"

"不知道。"溫言撒謊了。來電號碼末尾的#9234他太熟悉了——那是原著中一個從未啟用的伏筆編號,只有作者本人知道的細節(jié)。

這個世界里,還有其他人讀過他的小說。


更新時間:2025-08-20 03:14:4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