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去世后,我好運爆棚。
霸凌我的班霸?成了我的保護神!
成績吊車尾?省級優(yōu)秀老師追著給我開小灶!
路邊小姑娘給的彩票,讓我家中三千萬!
大學室友帶我創(chuàng)業(yè),年紀輕輕年入過億!
投資人把我當親女兒寵,送我高富帥當男友!
滿級錦鯉的人生,直到婚禮上我看見他們一模一樣的表情,我才猛然驚覺……
陳明的吻落在我的脖頸,奇異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。
我下意識想推開他,但推不動。
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,我越來越害怕——
這時,“哐”的一聲,門被踹開。
小米站在門口,那個原本就兇惡的女孩,此刻臉色陰沉得嚇人。
她眼睛左右一掃。
下一刻,她操起皮搋子——
門口就是廁所,那東西靠墻放著,橡膠頭還沾著不明污漬。
是啊,這房間多么逼仄、骯臟,舊墻紙卷著邊,空氣中飄著尿騷和霉味。
我怎么會來?
我怎么就跟著陳明來了?
小米如炮彈一般沖過來。
皮搋子狠狠打在陳明身上,肩膀、屁股、手臂、腦袋……
逮著哪里打哪里。
陳明嗷地叫了一聲,手忙腳亂地爬開,抱頭鼠竄。
“你瘋了!”他吼道,“關你屁事!”
“滾!”小米的聲音比他還兇,眼睛瞪得像要吃人,“再碰她一下試試!”
陳明被打得急了,想還手,卻被小米靈活躲開。
她像是完全不怕疼,拼了命地往他身上招呼。
嘴里罵著臟話,那些話臟得我從沒聽過。
陳明終于被打跑了,臨出門時惡狠狠地瞪了小米一眼。
我縮在墻角,看著眼前的混亂,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“你傻???”她開口,聲音有點啞,“他叫你來你就來?”
我沒說話,眼淚突然涌了上來。
媽媽走了之后,我爸爸整天對著媽媽的遺像發(fā)呆,家里空蕩蕩,安靜得嚇人。
我想媽媽,我好幾次偷偷跑去媽媽的墓地。
可我知道,里面沒有媽媽,那只是媽媽的衣冠冢。
我的媽媽——把自己捐出去了。
我連她的一絲頭發(fā)、一寸皮膚、一捧骨灰都沒有。
可我還是偷偷去墓地,仿佛去了,就能摸到她一縷靈魂。
陳明是第一個對我笑、對我好的人,我以為……
前幾天,他還在我被同學罵“克死媽”的時候站出來護著我,說“她沒有”。
昨天,他還塞給我一瓶汽水,說“別聽他們的,我陪著你”。
可剛才,他連哄帶騙把我拽進這個小旅館,說“只有這樣,我才能永遠保護你”。
我鬼使神差,竟真的跟來了。
差點,差點——
小米扔掉皮搋子,橡膠頭“啪”地砸在地上,她轉(zhuǎn)過身,臉上的兇狠還沒褪盡,看我的眼神卻有點復雜。
我想,這出戲她應該看得痛快了吧。
從小學到初中,她一直討厭我,處處針對我,巴不得看我笑話。
現(xiàn)在,她如意了。
可她為什么是這種表情?
或許,是她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我比她想的還不堪吧,已經(jīng),徹底看不上我了。
當然了——
我,周海棠,是克死媽媽的災星。
長得一般,成績還差。我就是個廢物。
怪不得媽媽不要我了……
她想笑的話,就笑吧。
想打也打吧,我都無所謂了。
隨便——
然而下一瞬,“傻……”
她忽然蹲下身,將我緊緊抱在懷里,一下又一下地輕拍我的后背。
“你才多大?十三歲!還是個小孩子,上了壞人的當,又不是你的錯,是壞人的錯!別自責,也別怕!別怕……”
她的聲音輕柔,輕拍的節(jié)奏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味道。
竟然真的令我感到安心,漸漸歸于平靜。
那天之后,小米就像塊狗皮膏藥,天天黏著我。
我走哪她跟哪,誰要是再敢說我“克媽”,她上去就給人一拳。
有次隔壁班男生搶我的自行車,她追著人家跑了三條街,把車搶回來時,褲腿都磨破了。
“你為什么要幫我?”我忍不住問她。
她蹲在地上給我修自行車鏈條,聞言頭也不抬:“看你不順眼,怕你死了沒人給我欺負?!?/p>
我知道她在撒謊。
有天放學,我看到她偷偷把自己的零花錢塞進我的書包,還對著我媽媽的照片看了很久,嘴唇動了動,像是在說什么。
我沒敢出聲,躲在樹后,心里又酸又澀。
媽媽剛走那會兒,我覺得全世界都塌了。
現(xiàn)在有小米在身邊吵吵鬧鬧,好像那塌了的地方,慢慢有了點支撐。
可能是我笨,跟不上學業(yè),也可能是我沉溺于悲傷,沒認真學習。
總之,我的成績一降再降,已經(jīng)落到了尾巴,總在倒數(shù)一二三四五。
又到了月中公布成績的時候。
我剛上樓梯口,看到布告欄前圍了許多人。
我下意識加快腳步,將頭埋得低低的,就想趕緊離開,別讓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可還是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、拽住了。
“喲!快來看看,倒數(shù)第一來了!”說話的人是張琳琳,原本是小米的頭號跟班。
最近發(fā)現(xiàn)小米非但不像從前般針對我,反而處處維護我,她很生氣,氣小米的背叛,氣我下賤。
“我說周海棠!你挺厲害??!一次比一次進步,都從第五到第一了!不過——”
她笑得張揚,嘲諷拉滿:“是倒數(shù)第一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哄笑聲。
她們害怕小米,不敢笑我克媽了,現(xiàn)在當然要加倍地笑我倒數(shù)第一。
我握緊拳頭,努力克制住想沖上去撕爛她們嘴巴的沖動,克制得直顫抖。
“周海棠,跟我來。”
忽然,一只手輕柔地搭在我的肩上。
我抬頭看去,是個戴眼鏡的青年男人,一手抱著筆記本,面帶微笑,很是慈祥、和藹。
對,雖然年輕,但就是慈祥、和藹。
“好……”我下意識點頭。
他轉(zhuǎn)向其他學生,笑容立刻收了起來、變得嚴厲、不善。
“你們在鬧什么?欺負同學嗎?都是哪班的?叫什么名字?再有下次,請家長!”
雖然不認識面前的人,但一看就是老師,學生對老師有天然的畏懼,更何況他還說了“請家長”。
于是,剛還聚在一起嘲笑我的同學瞬間乖巧下來,散去了。
唯有張琳琳,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后來,我才知道那個慈祥的男人,是新來的老師。
姓林,據(jù)說是從城里重點中學調(diào)來的金牌教師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覺得林老師特別“喜歡”我,尤其關注我的學業(yè)。
——他經(jīng)常給我開小灶!
他雖然是數(shù)學老師,但除了數(shù)學,他還會給我講其他課程,英語、物理、地理……
他講得很好,聲音輕柔有種魔力,還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。
聽他講課,我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悲傷,都悄悄退了下去。
“你媽媽要是看到你進步,肯定會很高興?!彼业念^說。
我鼻子一酸,眼淚掉了下來。“我想媽媽?!蔽疫煅手f。
他沒說話,只是遞給我一張紙巾,輕輕拍著我的背。那力道很輕,跟媽媽哄我睡覺時一模一樣。
在林老師的幫助下,我的成績進步得很快。
轉(zhuǎn)眼,到了期中考試出成績的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