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市區(qū)的豪華公寓，我將自己泡在浴缸的熱水里，試圖驅(qū)散寒意和混亂。
玖妖盤踞在浴缸邊緣的大理石臺面上，像個沉思者。
“信息量太大，我需要梳理?！蔽议]上眼，任由水流包裹。
“蘇婉被殺，指向林明輝和‘天使’。我們?nèi)フ伊置鬏x，結(jié)果他被滅口，死前暗示‘天使’勢力很大，還提到了程墨。
緊接著，我們在湖邊發(fā)現(xiàn)水下可能還有其他尸體，程墨卻當著我（可能）的面，銷毀了從林明輝樓下?lián)斓降年P(guān)鍵物證手機...…”
【那個手機是關(guān)鍵?！烤裂涌凇?/p>
【兇手用它聯(lián)系林明輝，最后用它的定位找到并滅口。
程墨扔掉它，要么是知道兇手是誰在包庇，要么...…他自己就是那個打電話的人？】
“動機呢？”我睜開眼，“程墨是刑警隊長，他有什么理由卷入其中？‘天使’又是什么？”
【或許，‘天使’就是那個‘大驚喜’本身？】玖妖吐了吐信子。
【水下打撈上來的箱子...…里面裝著什么？和林明輝、蘇婉的死有關(guān)嗎？】
“還有你感應到的古老死亡氣息和化學藥劑...…”我沉吟著。
“玖妖，你到底是什么？為什么能感應到這些？為什么偏偏是我？”
玖妖沉默了，金色的瞳孔顯得有些迷茫。
【我不知道...…我的記憶很混亂。
只記得要找到你，保護你...…還有，‘水下的東西’很重要...…非常重要...…】
它的困惑不似作偽。
看來這條“外掛”蛇，自身也帶著謎團。
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震動起來。
屏幕上跳出一個陌生號碼。
我猶豫了一下，接通，但沒有說話。
“玖嬌玥小姐？”一個經(jīng)過明顯處理的、冰冷機械的電子音傳來，帶著刺耳的電流聲。
“好奇心會殺死貓。湖邊風景雖好，夜路難行。
林明輝和蘇婉的下場，還不夠讓你清醒嗎？”
我的血液瞬間凝固：“你是誰？”
“一個忠告者。”電子音毫無起伏。
“停止調(diào)查。刪除所有照片。忘記‘天使’。你的財富和地位來之不易，不要為了無謂的好奇心，步上你朋友的后塵?！?/p>
“你在威脅我？”我強迫自己冷靜。
“是忠告?！睂Ψ街貜?，“想想你的父親。玖氏集團的基業(yè)，經(jīng)不起風浪。
有些深水區(qū)，不是你能碰的。再見，玖小姐。希望是最后一次通話?！?/p>
電話被掛斷，只剩忙音。
我握著手機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玖妖警惕地昂起頭：【他們知道我們?nèi)チ撕?！還提到了你父親！】
威脅...…警告...…還扯上了玖家企業(yè)？
這個“天使”的觸角，比我想象的更深，也更危險。
“看來，我們不僅捅了馬蜂窩，”我站起身，水珠順著身體滑落。
眼神卻異常銳利，“還捅到了蜂窩的老巢。”
玖妖游到我腳邊：【你打算怎么辦？】
我擦干身體，換上舒適的睡衣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俯瞰腳下燈火輝煌的城市森林。
“怎么辦？”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“他們越害怕我查，就越證明我查對了方向。
林明輝和蘇婉不能白死，那個被拋進水底的箱子也不能永遠沉默。至于程墨..….”
我拿起另一個私人手機，調(diào)出白天在蘇婉公寓拍下的那張模糊照片——角落里那個“醫(yī)生”身影。
“既然他們想玩大的，”我按下發(fā)送鍵，照片通過加密渠道發(fā)送給一個備注為“私家偵探-老K”的聯(lián)系人。
“那我就奉陪到底。玖妖，準備一下，明天我們?nèi)グ菰L一位‘老朋友’?！?/p>
【誰？】
“我那位‘被分手’后，一直裝死的前男友，林明輝的‘好兄弟’——王浩?！蔽已壑虚W過精光。
“林明輝臨死前提到的‘貨’，蘇婉手機里的‘天使’，還有程墨的反常...…
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富二代，或許知道得比我們想象的都多?！?/p>
夜色濃重，危機四伏。
但玖妖盤踞在我肩頭，冰冷的觸感反而讓我感到一種奇異的興奮。
穿書而來，手握“死神”劇本？不，這一次，我要做執(zhí)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