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時候不小心摔的。"林詩瑤慌忙拉好袖子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她轉(zhuǎn)向我，聲音突然變得惡毒："姜小姐好身手啊，不像尋常閨秀呢。"
我冷笑："林小姐也好眼力，連農(nóng)具都認得這么清楚。"
氣氛劍拔弩張之際，姜長風(fēng)終于出現(xiàn)："林小姐遠道而來，不如喝杯茶再走？"
"不必了！"林詩瑤強作鎮(zhèn)定，"父親還等我回話。"她轉(zhuǎn)向九王爺，"王爺，我們一道回城吧？"
九王爺卻不動："本王與姜神醫(yī)還有事相商。你先回。"
林詩瑤不敢違逆，悻悻離去時，在我耳邊低聲道："丑八怪，別以為換了身份就能翻身。你娘是怎么死的，你很快就會知道了..."
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(jié)。這話，和宮宴上一模一樣！
待林詩瑤走遠，九王爺突然問我："她為何對你敵意如此之深？"
"或許..."我輕撫臉上的傷，"是因為我像某個她討厭的人？"
九王爺深深看我一眼，沒再追問。他與姜長風(fēng)閉門密談至黃昏，我躲在門外，斷斷續(xù)續(xù)聽到"...疫病...藥方...前朝..."等字眼。談話結(jié)束時，九王爺面色凝重地離開了。
"他說什么了？"我迫不及待地問姜長風(fēng)。
姜長風(fēng)冷笑："他懷疑林詩瑤冒名頂替，更懷疑...你還活著。"
"那..."
"時機到了。"姜長風(fēng)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，"九王爺大婚在即，這是你的機會。"
信是寫給林府的眼線，詳細記錄了林詩瑤這些年的惡行——下毒、縱火、甚至害死自己的貼身丫鬟。最驚人的是，信中提及三年前那場大火，竟是林詩瑤與父親合謀，為的就是徹底毀掉我身上的前朝印記！
"這信..."我聲音發(fā)抖。
"會在婚禮當日送到九王爺手中。"姜長風(fēng)眼中閃著冷光，"而你，要以真面目出席。"
我摸著自己凹凸不平的左臉："可我的傷..."
"今夜開始最后治療。"姜長風(fēng)取出一只黑玉盒子，"但過程...生不如死。"
盒中是一只通體血紅的蠱蟲，形如蜈蚣，卻長著蝴蝶翅膀。它嗅到我的氣息，立刻興奮地扭動起來。
"這是'涅槃蠱'，云兒生前所養(yǎng)。"姜長風(fēng)將蠱蟲放在我傷疤上，"它能修復(fù)疤痕，但需要...活體血肉為食。"
話音剛落，蠱蟲已咬破我的皮膚鉆入血肉！我疼得跪倒在地，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。姜長風(fēng)按住我，往我口中塞了塊軟木："咬住，別出聲！"
劇痛持續(xù)了整整一夜。黎明時分，蠱蟲終于安靜下來，而我左臉已痛到麻木。姜長風(fēng)用銀刀劃開皮膚，取出已變成金色的蠱蟲，隨即給我敷上一種散發(fā)著幽香的藥膏。
"七日不許見光。"他包扎好我的臉，"拆線時，你將重獲新生。"
我虛弱地點頭，恍惚中聽見他說："記住，涅槃之后，你不再是林雪染，也不是姜云兒..."
"那我...是誰？"
姜長風(fēng)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："你是...浴火重生的鳳凰。"
昏睡中，我夢見自己站在皇宮大殿上，左臉光潔如初，手中鳳喙鐮刀滴著血。九王爺跪在我面前，眼中滿是震驚與...愛慕？而林詩瑤被鐵鏈鎖著，哭喊著求饒...
夢的最后，姜長風(fēng)站在陰影里，對著墻上兩幅畫像喃喃自語："雙生蠱已成，復(fù)仇...才剛剛開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