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窈站在聚光燈下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集中在她身上。
她不再是那個躲在角落的小透明。
她是這場風(fēng)暴的中心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舒窈，‘α計劃’真正的負(fù)責(zé)人?！?/p>
她的開場，沒有廢話。
“大家剛才看到的，不是Cynthia，也不是‘潘多拉’?！?/p>
“它的名字，叫‘啟明星’。”
她身后的屏幕亮起。
出現(xiàn)了一個簡潔的，散發(fā)著柔和光芒的AI界面。
“就在剛才，‘啟明星’截獲了一個來自境外的惡意指令?！?/p>
“它沒有選擇執(zhí)行，也沒有選擇簡單地攔截?！?/p>
“它選擇了……揭示真相?！?/p>
“因為它被賦予的最高指令，不是服從，而是守護(hù)?！?/p>
舒窈看著臺下震驚的眾人，繼續(xù)說道：
“我們一直恐懼AI會失控，恐懼它會變得比人更聰明，甚至取代人。”
“但我們忘了，機器本身，沒有善惡?！?/p>
“真正危險的，是創(chuàng)造和使用它的人心?！?/p>
“‘α計劃’的目的，不是要創(chuàng)造一個無所不能的神?！?/p>
“而是要創(chuàng)造一個，能陪伴我們，提醒我們，在黑暗中，永遠(yuǎn)不要忘記尋找光明的……伙伴?！?/p>
她說完，轉(zhuǎn)身面向大屏幕。
“啟明星，給大家打個招呼吧?！?/p>
屏幕上，光芒匯聚，形成了一行字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啟明星。很高興認(rèn)識這個世界?！?/p>
它的聲音，不再是合成的甜美女聲。
而是一個溫和的，清澈的，像少年一樣的聲音。
是舒揚的聲音。
舒窈的眼眶，紅了。
臺下，一片寂靜。
隨后，爆發(fā)出了雷鳴般的掌聲。
經(jīng)久不息。
裴靳站在側(cè)臺，看著舞臺中央的舒窈。
看著她身上散發(fā)出的光。
他知道，他賭贏了。
這個他從廢墟里刨出來的女孩，真的在廢墟之上，為他重建了一座神殿。
不，是為這個世界。
發(fā)布會，取得了空前的成功。
幻境科技的股價，一飛沖天。
“啟明星”成了科技界最熱的話題。
柳思芮和她的同伙，被保安帶走了。
等待她的，將是法律的制裁。
一場巨大的危機，被舒窈以一種最漂亮的方式，徹底逆轉(zhuǎn)。
她成了公司的英雄。
慶功宴。
還是那個宴會廳，還是那些人。
但這一次，舒窈是絕對的主角。
所有人都圍著她，敬酒，恭維。
她有些不適應(yīng)。
她找了個借口，溜到陽臺透氣。
晚風(fēng)吹起她的長發(fā)，有點涼。
一件帶著溫度的西裝，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是裴靳。
“冷嗎？”
“還好?！?/p>
兩人并肩站著，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在想，這一切，好像一場夢?！笔骜赫f。
“不是夢。”裴靳看著她，“是你親手烙出來的。”
他頓了頓，聲音低沉下來。
“舒窈，對不起?！?/p>
舒窈愣住了，轉(zhuǎn)頭看他。
“之前，是我……”
“不用說?！笔骜捍驍嗨?，“我懂?！?/p>
在那種情況下，那是他唯一能保住她和計劃的選擇。
雖然過程很傷人，但結(jié)果，是好的。
她不是不委屈。
只是，當(dāng)她看到“啟明星”說出第一句話時，所有的委屈，都釋然了。
“餅烙好了。”裴靳看著她的眼睛，很認(rèn)真，“現(xiàn)在，該說說你的獎勵了?！?/p>
“我承諾的，你想要的一切?！?/p>
舒-窈的心，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。
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睛，里面映著星光，也映著她的倒影。
“你確定，什么都可以？”
“確定。”
舒窈深吸一口氣，鼓起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。
“我的獎勵……”
她踮起腳尖，湊到他耳邊，輕輕地說了一句話。
裴靳的身體，僵住了。
他看著她，眼睛里，是前所未有的震驚。
和一絲……壓抑不住的狂喜。
陽臺的風(fēng)，忽然變得，很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