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水道里的 “社恐” 派對
變異女人的牙齒離沈越喉嚨只剩兩寸時,蘇晴扔出的手術(shù)刀精準扎進她眼眶。黃綠色的汁液像壞掉的開塞露似的飆出來,濺了沈越一臉。那女人發(fā)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,捂著眼睛后退兩步,露出的白骨下巴咔吧咔吧響,脖子上的吊墜隨著動作晃悠 —— 確實是趙鵬的,沈越認得那道被彈片劃開的缺口,當年還是他幫著用砂紙磨平的。
“發(fā)什么呆!想當人體刺身嗎?” 蘇晴拽著沈越后領(lǐng)把他扯開,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根鋼筋,“這玩意兒早不是人了!”
沈越抹了把臉,腥甜的黏液糊在嘴角,惡心得他直咧嘴。變異女人突然怪笑起來,完好的半邊臉扯出詭異的弧度,十根手指像鋼針似的插進自己眼眶,硬生生把手術(shù)刀拔了出來。傷口處的肌肉瘋狂蠕動,很快長出層灰白色的薄膜,把窟窿堵得嚴嚴實實。
“我家那口子以前也這樣,” 張大媽不知何時撿起根拖布桿,手哆嗦得像打樁機,“吵架時總愛拿自個兒撒氣,現(xiàn)在想想真是……”
“大媽快醒醒!這不是家庭倫理劇現(xiàn)場!” 程序員小哥抱著塊撿來的電腦主板當盾牌,“這姐們兒明顯是‘黑化’了,打游戲遇到這種 BOSS 都得集火秒掉!”
變異女人突然四肢著地,像蜘蛛似的弓起背,脊椎骨一根根凸出來,刺破破爛的連衣裙。她猛地朝最近的小李撲過去,速度快得只剩道殘影。小李嚇得腿肚子轉(zhuǎn)筋,手里的鋼管都掄飛了,眼睜睜看著那女人的爪子就要撓到臉 —— 沈越的消防斧帶著風(fēng)聲劈過來,正砍在她胳膊肘上。
“咔嚓” 一聲脆響,骨頭渣子混著黏液濺了小李一褲腿。變異女人的胳膊以 90 度角彎折,卻像沒事人似的,另一只手抓住斧刃猛地一拽。沈越只覺一股巨力傳來,整個人差點被拖過去,幸好蘇晴從側(cè)面踹中她的膝蓋,這才讓她動作一滯。
“攻擊關(guān)節(jié)!她的再生能力沒覆蓋那里!” 蘇晴喊道,手里的手術(shù)刀精準扎進女人的腳踝。
沈越趁機抽出斧頭,反手劈向她的脖子。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,斧刃深深嵌進頸椎骨里。變異女人發(fā)出最后一聲尖叫,身體抽搐著倒在地上,半邊臉的皮膚快速干癟,露出下面蠕動的灰白色組織,很快就不動了。
沈越喘著粗氣拔出斧頭,盯著地上的尸體,又看了看那枚染血的吊墜,突然蹲下身把它摘了下來。吊墜是塊廉價的合金,刻著 “趙鵬” 兩個歪歪扭扭的字,邊緣還留著他當年用刺刀幫著修改的痕跡。
“越哥,節(jié)哀?!?小李遞過來半瓶水,“這世道,活著的人更得撐住。”
沈越?jīng)]說話,把吊墜塞進褲兜,用水沖洗斧頭上的黏液。黃綠色的液體遇到水冒出白泡,散發(fā)出更刺鼻的氣味,有點像壞了的螺螄粉湯。他甩了甩斧頭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下水道深處傳來 “滴答” 聲,不是水滴,更像…… 腳步聲?
“噓 ——” 沈越按住蘇晴的肩膀,指了指黑暗里,“有東西過來了?!?/p>
眾人瞬間噤聲,連呼吸都放輕了。程序員小哥趕緊關(guān)掉手電筒,只有應(yīng)急燈的綠光在潮濕的墻壁上晃。那聲音越來越近,伴隨著爪子刮擦水泥地的 “沙沙” 聲,還夾雜著某種低沉的嗚咽,像幾十只貓被踩了尾巴。
“是狗嗎?” 張大媽小聲問,她以前在小區(qū)喂過流浪狗,對這種聲音有點熟悉。
“比狗可怕。” 沈越握緊斧頭,壓低聲音,“聽動靜不止一只,都靠緊墻壁,別踩水里?!?/p>
他記得部隊里學(xué)過,很多野生動物靠震動捕獵,這些異形估計也差不多。眾人趕緊貼住黏糊糊的墻壁,腳盡量踮著,生怕積水里的波紋引來注意。黑暗中,那些聲音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住了,接著是一陣嗅聞的聲音,像有人在用鼻子使勁吸氣。
蘇晴突然碰了碰沈越的胳膊,指了指他腳邊 —— 那里的積水正微微震動,一圈圈漣漪往外擴散。沈越心里一緊,剛想提醒大家屏住呼吸,小李突然打了個噴嚏。
“阿嚏!”
這聲噴嚏在寂靜的下水道里像炸雷似的。下一秒,黑暗中亮起十幾對幽綠的眼睛,緊接著是鋪天蓋地的撲擊!沈越只來得及把蘇晴往旁邊一推,自己就被什么東西撞中胸口,摔在半米深的水里。
“我焯!是‘惡犬’!” 程序員小哥的尖叫里混著慘叫。
沈越嗆了口帶著餿味的水,抹掉臉上的黏液抬頭看 —— 那些怪物長得像沒毛的巨型鬣狗,腦袋是扁平的,嘴巴能咧到耳根,露出兩排鋸齒狀的牙齒,最嚇人的是它們沒有眼睛,鼻子位置是塊蠕動的肉墊,正隨著地面的震動微微起伏。
一只 “惡犬” 已經(jīng)咬住了小李的褲腿,拖著他往黑暗里拽。小李死死抱住旁邊的水管,另一只手胡亂摸索,抓到塊磚頭就往惡犬頭上砸:“松口!你這沒見過世面的玩意兒!勞資的褲子是拼夕夕 9 塊 9 搶的!別給我扯壞了!”
沈越一斧頭劈在咬他胸口那只惡犬的背上,斧刃嵌進它油膩的皮膚里,噴出的不是血,是黏糊糊的透明液體。惡犬吃痛,發(fā)出一聲尖銳的嘶鳴,轉(zhuǎn)頭就朝沈越的脖子咬來。沈越側(cè)身翻滾躲開,順手拉起掉在水里的張大媽,把她推到蘇晴身邊:“帶大媽去后面!”
蘇晴沒廢話,拽著張大媽往狹窄的支管跑。那里空間小,惡犬不好施展。沈越則轉(zhuǎn)身去幫小李,剛跑到近前,就看見程序員小哥抱著根鋼管,閉著眼睛瘋狂揮舞:“打你個狗東西!讓你不戴口罩!讓你亂串門!”
他這瞎揮居然真打偏了惡犬的攻擊。沈越趁機一斧頭砍斷惡犬的后腿,那怪物失去平衡摔倒,小李趕緊連滾帶爬地掙脫,褲腿已經(jīng)被撕開個大口子,小腿上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。
“越哥!它們怕光!” 蘇晴突然喊道。
沈越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蘇晴不知什么時候撿起了手電筒,正對著一只惡犬的肉墊照。那怪物被光柱射中,像被燙到似的嗷嗷叫,使勁往后縮。沈越立刻大喊:“有光的都拿出來!手機閃光燈也行!”
程序員小哥趕緊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,張大媽也摸出老花鏡,對著光反射出微弱的光斑。雖然光線不強,但那些惡犬果然不敢靠近強光范圍,只是在黑暗里齜牙咧嘴地轉(zhuǎn)圈,肉墊不停抽搐,顯然在忍受某種痛苦。
“原來這玩意兒是‘社恐’啊,見不得光?!?沈越喘著氣調(diào)侃,趁機檢查小李的傷口 —— 三道傷口深約兩厘米,邊緣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(fā)黑,“蘇晴!快拿消毒水!”
蘇晴跑過來跪在水里,撕開急救包的動作穩(wěn)得不像話。她先用清水沖洗傷口,再倒上碘伏,小李疼得齜牙咧嘴,嘴里還碎碎念:“輕點輕點!你這手法比我前女友擰我胳膊還狠…… 嘶 ——”
“不想變成剛才那女人就忍著?!?蘇晴面無表情地撒上消炎藥,用繃帶把他的小腿纏成木乃伊,“這傷口有腐蝕性,得盡快找到干凈水源清洗?!?/p>
沈越注意到那些惡犬雖然不敢靠近,但也沒離開,肉墊在地上快速點擊,像在用摩斯密碼交流。他突然想起剛才惡犬是被小李的噴嚏引來的,又靠震動定位,心里有了個主意:“小哥,你手機還有多少電?”
“還有 30%!剛充的!”
“開最大音量放音樂!越吵越好!”
程序員小哥雖然一臉懵逼,但還是趕緊點開音樂 APP,隨手點了首廣場舞神曲。下一秒,鳳凰傳奇的 “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” 就在下水道里回蕩起來。
那些惡犬瞬間炸了鍋,肉墊瘋狂抽搐,像是聽到了什么刺耳的噪音,開始焦躁地原地打轉(zhuǎn)。沈越眼睛一亮:“果然有用!它們靠震動和聲波定位,這歌的節(jié)奏能干擾它們!”
“那我們趕緊撤??!” 小李掙扎著站起來,一瘸一拐地往蘇晴那邊挪。
沈越卻搖了搖頭,指了指惡犬群后面 —— 那里的黑暗中,隱約能看到一堆堆白色的東西,像倒扣的碗,表面還在微微蠕動。“先看看那是什么?!?/p>
他拎著斧頭,跟著音樂的節(jié)奏慢慢往前走。惡犬被神曲折磨得東倒西歪,根本沒空搭理他。走近了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些白色東西是半透明的卵囊,每個都有籃球大小,里面能看到蜷縮的小身影,仔細一看 —— 是沒完全變異的人類!
一個卵囊里的女人還在眨眼睛,嘴巴一張一合,似乎在求救,但發(fā)不出聲音。她的皮膚已經(jīng)開始透明,血管變成了青黑色,像要和卵囊融為一體。
“是孵化囊?!?蘇晴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,聲音發(fā)顫,“它們把活人當孵化器?!?/p>
張大媽捂住嘴差點吐出來:“造孽啊…… 這比殺人還缺德……”
沈越盯著那些卵囊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它們表面的血管在隨著音樂的節(jié)奏跳動。他心里一動,對程序員小哥說:“換首更快的!要 DJ 版的!”
程序員小哥趕緊切歌,一首勁爆的電子舞曲瞬間響起。那些卵囊突然劇烈震動起來,表面的血管爆裂開,綠色的液體流出來,里面的身影開始瘋狂掙扎。而那些惡犬則像被踩了電門,滿地打滾,發(fā)出痛苦的嘶鳴。
“有效果!” 沈越眼睛發(fā)亮,“它們的生物電場能被特定頻率干擾!”
就在這時,最前面的卵囊 “?!?地一聲裂開了,里面鉆出來個半人半狗的怪物 —— 上半身是沒長皮的人類軀干,下半身卻是惡犬的腿,正發(fā)出既像人又像狗的哀嚎。
“快跑!它們要破殼了!” 蘇晴拉著沈越就往后退。
沈越卻反手從褲兜里掏出個東西 —— 是剛才從變異女人身上摘的吊墜,他把吊墜纏在斧頭上,對著最近的卵囊扔了過去。吊墜剛碰到卵囊,就被表面的黏液粘住了。接著,沈越對程序員小哥喊:“把音量調(diào)到最大!然后扔手機!”
“???這手機是我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……”
“別廢話!”
程序員小哥咬咬牙,把手機調(diào)到最大音量,使出吃奶的勁朝卵囊堆扔過去。手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,正好落在纏有吊墜的那個卵囊旁邊,電子舞曲的聲音震耳欲聾。
“走!” 沈越一把拽住他,轉(zhuǎn)身就跑。
他們剛跑出沒幾步,身后就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。那些卵囊在聲波共振下接連破裂,綠色的汁液混合著碎肉濺得到處都是,沒破殼的惡犬也被波及,發(fā)出此起彼伏的慘叫。沈越回頭看了一眼,火光中,那枚吊墜在爆炸的氣浪中飛了起來,像顆小小的流星。
“趙鵬,這波不虧?!?他低聲說,加快了腳步。
跑出支管時,電子舞曲的聲音還在遠處回蕩。眾人癱坐在地上,渾身都被冷汗和污水浸透了。張大媽從口袋里摸出塊皺巴巴的餅干,分給大家:“吃點東西墊墊,看你們一個個累得像條狗?!?/p>
小李啃著餅干,突然指著前面:“那是什么?”
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 —— 黑暗中,有一點微弱的紅光在閃爍,像遠處的霓虹燈。沈越站起身,瞇著眼睛看了半天:“好像是…… 應(yīng)急燈?那邊可能有出口?!?/p>
他們互相攙扶著往紅光處走。下水道的岔路越來越多,像個巨大的迷宮,墻壁上的涂鴉也多了起來,有的是 “XXX 到此一游”,有的是畫著箭頭,旁邊寫著 “別往這邊走,有怪物”,最顯眼的是幅歪歪扭扭的簡筆畫 —— 一個人舉著槍,旁邊寫著 “幸存者基地,往前走”。
“還有其他幸存者?” 小李眼睛一亮,“那我們有救了啊!”
沈越卻沒那么樂觀,他指著涂鴉旁邊的爪?。骸斑@畫是新的,但這爪印比我們剛才遇到的惡犬還大?!?/p>
蘇晴蹲下身,用手指沾了點爪印里的黏液,放在鼻子前聞了聞:“是新鮮的,最多不超過一小時?!?/p>
程序員小哥突然 “咦” 了一聲,指著墻壁上的一個二維碼:“這還有二維碼?誰這么閑,在下水道貼小廣告?”
沈越讓他掃掃看。程序員小哥掏出手機,對著二維碼掃了一下,屏幕上跳出一行字:“歡迎來到‘尸口逃生’主題樂園,下一關(guān):化糞池?!?/p>
“我焯!是惡作劇嗎?”
“不像?!?蘇晴指著二維碼旁邊的刻痕,“這是用刀刻上去的,刻痕里還有血?!?/p>
沈越突然想起剛才爆炸時,好像聽到遠處有隱約的笑聲,當時以為是幻覺。現(xiàn)在看來,可能有其他人在監(jiān)視他們。他剛想說話,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,比剛才惡犬的動靜還大,像是有重型卡車從頭頂開過。
“怎么回事?地震了?” 張大媽緊緊抓住水管。
震動越來越頻繁,墻壁上的水泥塊開始往下掉。沈越突然臉色大變:“不是地震!是上面的路面塌了!”
他話音剛落,頭頂就傳來 “轟隆” 一聲巨響,一大塊混凝土砸下來,正好堵死了他們來時的路。緊接著,更多的碎塊往下掉,積水開始快速上漲,混著泥沙和垃圾,轉(zhuǎn)眼間就沒過了膝蓋。
“往紅光那邊跑!快!” 沈越拽著張大媽,蘇晴扶著小李,程序員小哥舉著手機在前面帶路,閃光燈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光。
水越漲越快,已經(jīng)到腰了,渾濁的水里能摸到漂浮的垃圾,還有不知是什么的軟乎乎的東西。跑在最前面的程序員小哥突然 “啊” 地叫了一聲,被什么東西纏住了腳,往水里拽。
“有東西抓我!”
沈越趕緊摸過去,在水里抓住一只滑溜溜的觸手,那玩意兒像橡膠管,上面還長著細小的吸盤。他一斧頭砍下去,觸手斷成兩截,噴出的綠色液體在水里擴散開來。
“是‘水鬼’!” 蘇晴喊道,“它們藏在水底!”
黑暗的水里突然冒出更多的觸手,像水草似的纏向眾人。沈越揮舞著斧頭不斷劈砍,護著大家往紅光處挪。那紅光越來越近,終于看清是個鐵柵欄門,門后面是向上的樓梯,應(yīng)該是通往地面的出口。
但柵欄門是鎖著的,上面纏著鐵鏈?!按虿婚_!” 程序員小哥使勁拽著鐵鏈,臉憋得通紅。
積水已經(jīng)到胸口了,觸手纏得越來越緊。一只觸手纏住了張大媽的胳膊,把她往水里拖。張大媽嚇得亂蹬:“放開我!我這把老骨頭不好吃!肉柴得很!”
沈越一斧頭砍斷那只觸手,回頭對小李喊:“你背包里不是有打火機嗎?還有剛才撿的酒精瓶!”
小李趕緊掏出打火機和一個沒喝完的酒精瓶。沈越接過酒精瓶,拔掉蓋子,對著鐵鏈潑過去,然后點燃打火機扔過去?;鹈?“騰” 地一下竄起來,鐵鏈很快被燒得通紅。
“小哥!用鋼管撬!”
程序員小哥抱起地上的一根鋼管,使出全身力氣往鐵鏈上撬?!斑青辍?一聲,燒紅的鐵鏈斷了。沈越一腳踹開柵欄門,先把張大媽推上去,然后是蘇晴和小李,最后拽著程序員小哥爬樓梯。
他們剛爬上樓梯,身后的下水道就傳來一聲巨響,估計是完全塌了。眾人癱在樓梯上,渾身濕透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。樓梯盡頭是扇鐵門,透進微弱的天光。
沈越走到鐵門前,透過門縫往外看 —— 外面是條廢棄的小巷,堆滿了垃圾,遠處能看到幾棟歪歪扭扭的樓房,天空還是灰蒙蒙的,飄著零星的紅雨。
“暫時安全了?!?他拉開鐵門,一股新鮮空氣涌進來,雖然帶著灰塵味,也比下水道的餿味強多了。
眾人走出鐵門,在巷口的垃圾堆旁坐下。張大媽掏出最后半瓶水,給每個人分了點。蘇晴檢查了一下大家的傷口,小李的腿腫得更厲害了,程序員小哥的胳膊被觸手劃了道口子,正往外滲綠水。
“得找個地方處理傷口,還要弄點干凈的水和吃的。” 蘇晴說。
沈越點點頭,剛想說什么,突然聽到巷口傳來一陣腳步聲,還有人吹著不成調(diào)的口哨。眾人瞬間警惕起來,沈越把斧頭橫在胸前,蘇晴也握緊了手術(shù)刀。
幾個穿著破爛衣服的人出現(xiàn)在巷口,為首的是個留著寸頭的壯漢,手里拿著根鋼管,看到沈越他們,眼睛一亮:“喲!抓到幾只‘肥羊’!”
沈越心里一沉,剛出虎口,又入狼穴。他把蘇晴他們護在身后,盯著那幾個壯漢:“我們沒東西給你們?!?/p>
寸頭壯漢笑了,露出一口黃牙:“沒東西?那女的長得不錯啊,還有這老太太,看著挺能干活的,正好我們基地缺個做飯的?!?/p>
小李突然喊了一聲:“你們是‘拾荒者’?我聽說過你們!專搶幸存者東西!”
“知道還敢頂嘴?” 寸頭壯漢揮了揮鋼管,“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,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!”
沈越嘆了口氣,活動了一下手腕。他本來不想惹事,但看來這架是躲不過了?!拔以僬f一遍,滾?!?/p>
寸頭壯漢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揮了揮手:“給我搶!”
幾個壯漢剛沖過來,就被沈越一腳踹飛一個。他動作快得像風(fēng),斧頭雖然卷了刃,但砸在人身上照樣夠受。程序員小哥也撿起塊磚頭,朝一個壯漢頭上拍過去。蘇晴扶著張大媽往后退,順手把地上的一根鋼筋踢給小李。
沒幾分鐘,那幾個壯漢就被揍得鼻青臉腫,躺在地上哼哼唧唧。寸頭壯漢看著沈越手里的斧頭,嚇得臉都白了:“你…… 你是當兵的?”
沈越?jīng)]理他,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:“附近有什么安全的地方?還有多少像你們這樣的拾荒者?”
寸頭壯漢趕緊說:“有有有!東邊的百貨大樓里有個幸存者基地,是個前警察建的,里面有吃有喝,還有槍!我們就是從那兒跑出來單干的……”
沈越站起身,一腳把他踹翻:“滾遠點,別再讓我看見你們?!?/p>
壯漢們連滾帶爬地跑了。小李捂著腿笑:“越哥威武!這幾下比我看的武打片還精彩!”
沈越?jīng)]笑,他看著東邊的方向,那里的一棟大樓頂上,隱約有面破旗在飄?!鞍儇洿髽恰?也許真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?!?/p>
蘇晴走到他身邊,遞給他一塊干凈的布:“擦擦吧,你臉上還有血?!?/p>
沈越接過布,剛擦了兩下,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,抬頭一看,一架像巨型蚊子的飛行器從樓頂掠過,翅膀扇動的聲音震得窗戶嗡嗡響。飛行器的下面掛著個籠子,里面擠滿了掙扎的人。
“是異形的運輸機?!?蘇晴的聲音有些發(fā)顫,“它們在抓活人回母巢。”
沈越握緊了斧頭,布被他攥得皺成一團?!白甙?,去百貨大樓?!?他看著眾人,“不管那里是什么情況,總比在街上瞎逛強?!?/p>
眾人點點頭,互相攙扶著,慢慢走出小巷,往東邊的百貨大樓走去。陽光透過灰蒙蒙的天空照下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,像一張張破碎的拼圖。遠處傳來異形的嘶吼和零星的槍聲,還有不知是誰在唱跑調(diào)的《孤勇者》。
沈越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鐵門,又摸了摸褲兜里的吊墜,加快了腳步。他知道,這只是暫時的喘息,真正的 “派對”,還在后面等著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