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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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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云城巍峨的城墻已然在望。不同于青石城的古樸,這座大城更顯雄偉,城墻由巨石壘砌,

高達數十丈,上面篆刻著繁復的防御符文,在日光下隱隱流轉著靈光。城門處人流如織,

車馬喧囂,一派繁華景象。然而,這片繁華,卻被一股驟然降臨的肅殺之氣,瞬間凍結。

玄天劍宗的車隊,沒有絲毫減速,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,直挺挺地朝著城門沖了過去。

那十幾匹玄紋踏云駒匯聚成的氣勢,卷起漫天煙塵,仿佛一支千軍萬馬的沖鋒軍團。

所有擋在官道上的商旅、修士,無不駭然色變,連滾帶爬地向兩邊躲避,

驚呼聲、叫罵聲、馬匹的嘶鳴聲亂成一團。“站?。碚吆稳?!竟敢在望云城前放肆!

”城門守衛(wèi)終于反應過來,十幾名身穿鐵甲的衛(wèi)兵硬著頭皮沖上前來,組成一道人墻,

舉起了手中的長戟。為首的守衛(wèi)隊長色厲內荏地大吼,試圖用望云城的名頭鎮(zhèn)住對方。

回應他的,是蕭逸風冰冷的眼神,以及一句言簡意賅的命令?!澳脒^去?!薄笆?!

”護衛(wèi)隊長秦山早就等得不耐煩了,聞言發(fā)出一聲暢快的大笑。他根本沒有拔劍,

只是策馬前沖的同時,一股凝練到極點的青色劍元猛然從他體內爆發(fā)!轟!

那股劍元化作一道無形的沖擊波,狠狠撞在了那十幾名城門守衛(wèi)的身上。

他們手中的精鐵長戟,就像是紙糊的一樣,瞬間寸寸斷裂。十幾道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,

口噴鮮血倒飛而出,砸在堅硬的城墻上,發(fā)出一連串沉悶的骨裂聲,當場昏死過去。

整個城門口,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被這蠻橫霸道的一幕給驚呆了。望云城的城衛(wèi),

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,但也是開脈境的好手,十幾人組成的軍陣,

等閑的結丹修士也不敢硬闖??稍谶@支車隊面前,竟連一息都撐不?。≤囮牄]有絲毫停頓,

踏過滿地的兵器碎片,徑直沖入了城門洞。秦山等一眾護衛(wèi)的眼睛都亮了,腰桿挺得筆直,

那感覺,就像是憋了許久的猛虎終于可以出籠咆哮,渾身舒坦!

這才是他們玄天劍宗該有的排場!之前那種偷偷摸摸、繞路而行的憋屈,總算是一掃而空。

“放肆!簡直是無法無天!”一聲怒喝,如同平地驚雷,從城內傳來。

一道土黃色的雄渾靈力沖天而起,化作一只巨大的巖石手掌,朝著車隊當頭拍下!

那手掌威勢驚人,尚未落下,一股厚重的壓力已經讓地面都微微震顫,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。

“城主出手了!”人群中發(fā)出一陣驚呼。望云城城主,熊滔,結丹后期的強者,

一手“覆地印”威震方圓千里。蕭逸風立于車轅之上,面對那泰山壓頂般的一掌,

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他只是伸出右手,食指與中指并攏,對著天空隨意一劃。嗤啦!

一道細微到幾乎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。沒有驚天劍光,沒有浩蕩神威。

只有一道細如發(fā)絲的幽藍色雷光,一閃而逝,仿佛錯覺。然而,那只巨大的巖石手掌,

在距離車隊頭頂還有十丈距離時,卻猛然一滯。下一刻,一道細密的藍色電弧,

從手掌中心蔓延開來,瞬間遍布了整個掌印。轟然一聲,巨大的巖石手掌在空中分崩離析,

化作漫天碎石塵土,簌簌落下,卻又被車隊自身散發(fā)的劍意罡風吹開,未曾沾染分毫。

城中某座高樓之上,一名身穿土黃色錦袍、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體猛地一晃,

臉色瞬間漲紅,一口逆血涌到喉頭,又被他強行咽了下去。

他滿眼駭然地看著那支毫發(fā)無傷的車隊,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。他就是望云城城主,熊滔。

他那一記“覆地印”,乃是地階下品功法,全力施為之下,足以拍碎一座小山??蓪Ψ?,

僅僅是隨意一指,便將他的攻擊化解于無形!那道幽藍色的雷光,究竟是什么神通?

其中蘊含的寂滅之力,讓他至今都心有余悸!“閣下究竟是誰?為何在我望云-城行兇傷人,

還毀我城門!”熊滔壓下心中的驚駭,運足了靈力,聲音滾滾傳遍全城。他必須站出來,

否則他這個城主以后也別想在望云城立足了。車隊緩緩停在了城內的主干道中央,

徹底堵死了交通。蕭逸風從車轅上飄然落下,負手而立,目光平靜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
“望云城城主,熊滔?”他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,“黑風寨寨主熊奎,

是你什么人?”高樓上的熊滔,瞳孔驟然一縮!熊奎,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!

此事極為隱秘,除了少數心腹,外人絕不可能知曉!對方是怎么知道的?他又是怎么死的?

無數念頭在熊滔腦中閃過,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。“我不明白閣下在說什么。

”熊滔強自鎮(zhèn)定地回道,“黑風寨乃是一伙窮兇極惡的盜匪,人人得而誅之,

與我望云城何干?”“是嗎?”蕭逸風笑了,那笑容里,帶著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。

“看來,熊城主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?!彼辉俣嘌?,只是對著身后的車輦,微微躬身,

仿佛在請示著什么。隨即,他轉過身,對著秦山道:“秦山?!薄皩傧略冢 薄笆プ鹩兄肌?/p>

”蕭逸風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,響徹全城,“望云城城主熊滔,

勾結盜匪,窩藏要犯,罪無可恕。給你一炷香的時間,自縛手腳,滾到車前領死。否則,

一炷香后,望云城,雞犬不留?!鞭Z!??!這番話,比之前那雷霆一擊更加震撼!

所有聽到這句話的望云城居民,全都懵了。他們聽到了什么?要城主自縛領死?

否則就要屠城?!這是何等的狂妄!何等的霸道!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!竟敢口出此等狂言!

”熊滔氣得渾身發(fā)抖,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。他堂堂一城之主,結丹后期的大高手,

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!“我乃玄天劍宗,蕭逸風。”蕭逸風報出了自己的名號,隨即,

一股更加磅礴、更加鋒銳的劍壓,從他體內沖天而起!“奉圣尊之命,前來清理門戶!

”玄天劍宗!這四個字,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,狠狠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。如果是別的宗門,

哪怕是一流宗門,望云城也敢仗著地利周旋一二。可那是玄天劍宗!青州之巔的龐然大物!

“玄天劍宗又如何!”熊滔被逼到了絕路,反而激起了兇性,怒吼道,

“我望云城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!所有城衛(wèi)軍聽令!結‘覆地玄黃陣’!

給我拿下這群狂徒!”隨著他一聲令下,城中各處,立刻有數百道氣息強橫的身影沖天而起,

迅速在空中結成一座巨大的土黃色軍陣。大地隨之震顫,一股股土系靈力被大陣抽取,

匯聚成一股,加持在熊滔身上,讓他的氣息節(jié)節(jié)攀升,竟隱隱有觸摸元嬰門檻的跡象。

這就是望云城最大的底牌,一座可以匯聚數百城衛(wèi)軍與地脈之力的上古戰(zhàn)陣!“螳臂當車。

”蕭逸風看著空中那聲勢浩大的戰(zhàn)陣,眼中只有不屑。他甚至沒有再出手的意思,

只是淡淡地對身后的護衛(wèi)們揮了揮手?!八賾?zhàn)速決,別讓圣尊等久了?!薄笆牵僦?!

”秦山等人齊聲應喝,眼中滿是嗜血的興奮。下一刻,十幾道璀璨奪目的青色劍光,

同時從車隊中爆發(fā)!每一道劍光,都代表著一名玄天劍宗的精英護衛(wèi)!

他們沒有結成什么復雜的戰(zhàn)陣,只是以最簡單、最直接的方式,化作十幾道流光,

沖向了空中的“覆地玄黃陣”。那場面,就像是十幾只飛蛾,撲向了一張遮天蔽日的巨網。

城中無數修士都屏住了呼吸,他們想看看,到底是望云城的底牌更硬,還是玄天劍宗的劍,

更鋒利!答案,在下一瞬揭曉。嗤!嗤!嗤!十幾道青色劍光,就像是燒紅的刀子切入黃油,

沒有絲毫阻礙地,直接洞穿了那座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土黃色大陣!組成大陣的數百名城衛(wèi)軍,

連慘叫都來不及發(fā)出一聲,就在瞬間被凌厲無匹的劍氣絞成了漫天血霧!

空中那座巨大的戰(zhàn)陣,如同被戳破的氣球,轟然潰散!主導大陣的熊滔,

更是遭到了最恐怖的反噬。他身上的氣息瞬間萎靡下去,七竅之中同時噴出鮮血,

身體像是一塊隕石,從高樓上直直墜落下來,轟的一聲,

在主干道的青石板上砸出了一個大坑。全城,死寂。所有人都被這摧枯拉朽的一幕,

嚇得魂飛魄散。那可是望云城引以為傲的覆地玄黃陣??!竟然……一個照面就被破了?

這就是頂尖宗門的實力嗎?秦山等人破陣之后,身形一閃,已經鬼魅般出現在大坑周圍,

十幾柄泛著寒光的長劍,同時指向了坑中奄奄一息的熊滔?!耙混南?,還沒到。

”蕭逸風緩步走到坑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如同死狗一般的熊滔,語氣平淡,“現在,

可以告訴我,那個叫柳慶川的雪神宮余孽,在哪兒了嗎?”熊滔躺在坑底,渾身骨骼盡碎,

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絕望。他終于明白,自己招惹了何等恐怖的存在。

對方根本不是來跟他講道理的,也不是來跟他談判的,他們是來執(zhí)行“神”的旨意的!

“在……在黑風寨……”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嘶啞地說道,“柳慶川……他受了重傷,

逃到了黑風寨……我弟弟熊奎……把他藏在了密室里……”“很好?!笔捯蒿L點了點頭,

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。他轉頭對秦山道:“留他一口氣,讓他帶路。黑風寨,一個不留。

”“是!”秦山一把將熊滔從坑里拎了出來,像拖著一條死狗。蕭逸風的目光,

掃過周圍那些噤若寒蟬的望云城大家族、大勢力的探子們,聲音再次響起?!皬慕袢掌穑?/p>

望云城,由我玄天劍宗接管。所有產業(yè),三日內呈上名錄,等候清點。

有不從者……”他沒有說下去,但那冰冷的眼神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隨即,他轉身,

重新走回那駕看似普通、卻讓全城為之顫栗的青玉車輦。車簾放下,隔絕了所有的目光。

車隊再次啟動,在已經嚇傻了的熊滔的“指引”下,調轉方向,

朝著城外黑風寨所在的黑風山脈,浩浩蕩蕩而去。只留下滿城死寂,

以及無數雙敬畏、恐懼到了極點的眼睛。車輦內,蕭逸風恭敬地跪坐在角落,

連大氣都不敢喘。他能感覺到,車內那股冰冷、死寂的意志,

似乎因為剛才那場酣暢淋漓的“碾壓”,而稍微平復了一些。

那股隨時可能爆發(fā)的狂暴冰魄之力,也暫時安穩(wěn)了下來?!白龅谩€行。

”一個沙啞、微弱的聲音,在蕭逸風的腦海中響起?!岸嘀x圣尊夸獎!”蕭逸風心中狂喜,

激動得身體都微微發(fā)抖。這比得到宗主一百句贊揚,都讓他感到榮耀!“本尊,不喜歡麻煩。

”天戮圣尊的意志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傳來,

“任何……擋路的東西……都直接碾碎……這才是……最快的路……”“逸風明白了!

”蕭逸風重重叩首。他徹底領悟了圣尊的道。所謂的王道,所謂的霸道,在圣尊眼中,

或許都太過繁瑣。圣尊的道,是碾壓之道!是用絕對的力量,將一切阻礙都化為齏粉的,

最純粹、最直接的道!這一刻,蕭逸風感覺自己的劍心,都仿佛受到了一次洗禮,

變得更加通透,更加鋒銳!青州之行,他將不再有任何顧忌,他將作為圣尊最鋒利的一把劍,

為圣尊,碾平前方的一切!

黑風山脈,連綿百里,地勢險峻,易守難攻。主峰黑風崖,更是如同一只蹲伏的猛獸,

散發(fā)著兇悍的氣息。山寨就建在主峰的半山腰,依山而建,遍布哨卡和陷阱,尋常官兵,

便是來上數千人,也休想踏入山寨半步。然而今日,這些所謂的天險,卻成了一個笑話。

玄天劍宗的車隊,根本沒有走那條唯一的、布滿陷阱的山路。十幾名護衛(wèi),

如同十幾柄無堅不摧的飛劍,直接從正面,以最蠻橫的姿態(tài),一路向上平推!轟!轟!轟!

沿途所有的暗哨、箭塔、滾石、毒瘴,在他們那摧枯拉朽的劍氣面前,盡數化為烏有。

山寨里的盜匪們甚至還沒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事,

就看到十幾道青色流光已經沖破了他們引以為傲的寨門,降臨在山寨中央的演武場上。

整個過程,不到一炷香。演武場上,數百名剛剛集結起來、還睡眼惺忪的盜匪,

看著眼前這十幾名煞氣沖天的“不速之客”,

以及被秦山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的、奄奄一息的望云城城主熊滔,全都傻了眼。

“大……大當家呢?”一名看起來像是二當家的獨眼龍,壯著膽子吼道,“你們是什么人?

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嗎?”秦山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,

他覺得這個問題今天已經聽過好幾遍了,有點膩?!榜??!彼敢粡?,

一道劍氣破空而出,瞬間洞穿了那獨眼龍的眉心。尸體轟然倒地,激起一片塵土。這一下,

徹底引爆了盜匪們的兇性?!靶值軅?,跟他們拼了!”“殺了他們,為二當家報仇!

”數百名盜匪嘶吼著,揮舞著各種武器,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。

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,雖然實力參差不齊,但匯聚在一起的兇煞之氣,

也頗為驚人。然而,他們面對的,是玄天劍宗的精英護衛(wèi)。這場戰(zhàn)斗,從一開始就不是戰(zhàn)斗,

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。秦山等十幾人,甚至懶得組成劍陣。

他們就那樣閑庭信步般地走入人群,手中的長劍,化作了死神的鐮刀。每一劍揮出,

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。青色的劍光在人群中縱橫交錯,如同死神的畫筆,

肆意地涂抹著生命的色彩。慘叫聲、哀嚎聲、兵器斷裂聲,匯成了一曲絕望的交響樂。

蕭逸風沒有下車,他只是靜靜地坐在車輦中,神識籠罩著整個山寨。他的任務,

不是殺這些雜魚,而是找到那個關鍵人物——柳慶川。他的神識,如同最精密的網,

一寸一寸地掃過山寨的每一個角落,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的能量波動。很快,

他在山寨后山的一處懸崖下,發(fā)現了一個被巧妙陣法隱藏起來的山洞。那陣法極為高明,

不僅能隔絕靈力探查,還能模擬出山石的波動,若非蕭逸風的劍心通明,神識遠超同階修士,

幾乎就要被騙過去了。而更讓他確定目標的,是那陣法之中,

隱隱透出的一絲……與圣尊體內冰魄根髓同源,卻又帶著一絲污穢、邪異的冰寒氣息。

“找到了?!笔捯?風的嘴角,勾起一抹冷笑。他沒有親自前往,

只是對車外的秦山傳音道:“后山懸崖,清理干凈?!毖菸鋱錾系耐罋?,已經接近尾聲。

秦山聽到少主的命令,眼中厲色一閃,長劍一震,將最后幾名負隅頑抗的盜匪頭目斬殺,

隨即對身邊的幾名護衛(wèi)道:“你們幾個,跟我來!”說罷,五六道身影沖天而起,

直撲后山懸崖。而此時,在那被陣法隱藏的山洞之內,氣氛凝重到了極點。山洞不大,

陳設簡單,只有一張石床。床上,盤膝坐著一個面色慘白如紙的青年,

正是從林家逃脫的柳慶川。他的胸口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

傷口周圍彌漫著一股灰敗的死氣,那是被天戮圣尊逸散出的力量所傷,

即便他動用了雪神宮的秘藥,也只能勉強壓制,無法根除。在他身前,站著一個黑衣人,

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之下,看不清面容,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?!皬U物!

”黑衣人的聲音沙啞刺耳,“讓你去取‘冰蛭母皇’,你卻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回來!

還把玄天劍宗的人引到了這里!”柳慶川咳出一口帶血的冰屑,虛弱地辯解道:“尊使,

我也不知道……那林家廢物的身體里,怎么會藏著那等恐怖的存在!

那股氣息……簡直像是傳說中的古神降臨……”“我不管那是什么!

”黑衣人粗暴地打斷了他,“現在,玄天劍宗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!你被他們的劍意鎖定了,

根本逃不掉!你已經沒用了!”柳慶川的臉上,閃過一絲絕望和怨毒?!白鹗?,

我為神宮效力三十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!你不能見死不救!”“救你?

”黑衣人發(fā)出一聲怪笑,“誰說我要救你了?你的價值,就是作為一枚棋子,

為我爭取一點時間?!彼f著,從懷中取出一枚通體漆黑、刻滿了詭異符文的珠子。

“這是‘幽魂噬元珠’,是我雪神宮專門用來對付神魂類強者的秘寶。

我會用它布下一個‘逆轉冰獄陣’。那玄天劍宗的小子,托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累贅,

必然不敢以身犯險。等他想辦法破陣的時候,我已經遠在千里之外了?!绷鴳c川的臉色,

瞬間變得慘無人色。“逆轉冰獄陣……那是以施術者的神魂和精血為引,

引爆陣法范圍內的所有冰屬性能量……尊使,你這是要我的命!”“能為神宮的大業(yè)犧牲,

是你的榮幸?!焙谝氯说穆曇衾?,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。他不再理會絕望的柳慶川,

雙手快速結印,將那枚“幽魂噬元珠”打入了山洞的地面。嗡!一股陰寒至極的能量,

瞬間以山洞為中心,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。整個后山懸崖的溫度,驟然下降,

空氣中凝結出無數細小的黑色冰晶。山洞外的隱匿陣法,也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,轟然破碎。

就在這時,秦山等人已經趕到。他們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、被黑色冰晶覆蓋的山洞,

以及那股讓人神魂都感到刺痛的陰寒氣息,立刻停下了腳步,面露警惕之色?!坝泄殴?!

大家小心!”秦山沉聲喝道。山洞內,黑衣人感應到外面強大的劍氣,冷笑一聲。

他看了一眼床上已經面如死灰的柳慶川,身形一晃,竟直接穿透了山洞的石壁,遁入土中,

消失不見。他修煉的,是雪神宮極為詭異的“冰遁秘術”,可以借助大地中的陰寒之氣,

進行短距離的土遁。而在他離開的瞬間,他引爆了陣法!“玄天劍宗的小子們,

嘗嘗我雪神宮的大禮吧!”轟?。。?!一股無法形容的黑色寒潮,猛然從山洞中爆發(fā)!

那不是普通的寒氣,而是混合了柳慶川畢生修為、精血、神魂,

以及“幽魂噬元珠”那詭異的噬魂之力的,一種專門針對神魂和生機的毀滅性能量!

整個后山懸崖,在這股黑色寒潮的沖擊下,瞬間化為了一座死亡的冰獄!秦山等人臉色劇變,

第一時間撐起了護身劍罡!但那黑色寒潮,卻仿佛無視了物理防御,直接滲透了他們的劍罡,

侵入他們的識海!幾名修為稍弱的護衛(wèi),當場悶哼一聲,臉色發(fā)白,顯然是吃了暗虧。
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直停在山寨演武場中央的青玉車輦,猛然一震。車簾無風自動,

一股比那黑色寒潮更加冰冷、更加死寂、更加霸道的意志,轟然降臨!

那是一種源自萬古虛空的漠然,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,在俯瞰一群卑微的螻蟻,

在玩弄一些無聊的把戲。車輦內,陷入沉睡的“林楓”,緊閉的左眼,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。

那股爆發(fā)的黑色寒潮,在接觸到這股意志的瞬間,就像是遇到了天敵的毒蛇,猛然一滯!

隨即,更加詭異的一幕發(fā)生了。那狂暴的、毀滅性的黑色寒潮,竟然開始倒卷而回!

它們仿佛受到了某種無上存在的召喚,爭先恐后地,朝著那駕青玉車輦涌去!

秦山等人壓力驟減,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神跡般的一幕。他們看到,

那足以重創(chuàng)結丹修士的恐怖寒潮,在涌到車輦前三尺距離時,

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壓縮、提純,

最后化作了一縷只有發(fā)絲粗細的、精純無比的黑灰色氣流,透過車窗的縫隙,鉆了進去。

整個過程,悄無聲息,卻又震撼人心。車輦內,蕭逸風正一臉駭然地看著眼前的情景。

那縷黑灰色的氣流,在進入車內的瞬間,便徑直飛向了躺在軟榻上的“林楓”,

沒入了他的眉心。天戮圣尊的身體,微微一震。他那蒼白如紙的臉上,

竟泛起了一絲極其微弱的、病態(tài)的紅暈。那股原本在他體內橫沖直撞的冰魄根髓之力,

在吞噬了這股同源而又“美味”的能量后,竟像是吃飽喝足的猛獸,暫時安分了下來。

“……不錯的……補品?!碧炻臼プ鹉菙鄶嗬m(xù)續(xù)的意志,再次在蕭逸風腦海中響起,語氣里,

似乎帶著一絲……意猶未盡?蕭逸風的嘴角,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

雪神宮費盡心機、犧牲了一名潛伏三十年的重要棋子布下的殺招,在圣尊這里,

居然只是……一盤不錯的補品?這差距,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。

他現在甚至有些可憐那個雪神宮了。他們面對的,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敵人。危機解除,

秦山等人立刻沖入了那個已經變成普通山洞的洞穴。洞內,

只剩下柳慶川那具被吸干了所有精氣神、變成了一具人形干尸的恐怖尸體。

一名護衛(wèi)在尸體上摸索了片刻,找到了一枚空間戒指,以及一塊被捏碎了一半的傳訊玉符。

“少主!”秦山拿著東西,來到車輦前,恭敬地稟報,“人已經死了,

但似乎還有個同伙跑了。這是從他身上找到的東西?!笔捯蒿L走出車輦,接過那兩樣東西。

他先是查看了那枚空間戒指,里面除了一些靈石和丹藥,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。隨即,

他將目光投向了那塊破碎的玉符。玉符是用某種特殊的寒玉制成,

上面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。蕭逸風將自己的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,

試圖讀取里面殘留的信息。片刻之后,他的臉色,變得有些古怪。“有意思?!彼哉Z。

秦山好奇地問道:“少主,有什么發(fā)現?”“這個跑掉的家伙,在逃走前,

給他的同伙發(fā)了最后一條訊息?!笔捯蒿L的眼神,變得玩味起來,“訊息的內容很簡單,

只有四個字。”“青州,奪心。

青州,奪心。這四個字,像是一塊投入湖面的巨石,在蕭逸風心中激起了千層浪。

他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。雪神宮的人,

顯然也知道了“九竅玲瓏心”即將在通天閣拍賣的消息。他們所謂的“奪心”,

目標不言而喻。柳慶川的任務,本是圖謀林家的“蝕魂冰蛭”,

這或許是雪神宮某個計劃的一環(huán)。但圣尊的意外歸來,打亂了他們的部署。現在,

他們非但沒有退縮,反而將目標直接轉向了圣尊急需的療傷圣物!這是巧合嗎?絕不可能!

蕭逸風的腦海中,閃過一個讓他心頭一凜的念頭:雪神宮,或許從一開始,

就知道圣尊的存在!他們對圣尊的了解,甚至可能遠超玄天劍宗的預料!

“蝕魂冰蛭”是圣尊的宿敵,而雪神宮的功法又與“冰”之一道淵源極深。這兩者之間,

是否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?他們圖謀冰蛭,是不是就是為了對付圣尊?而現在,

他們更是將主意打到了九竅玲瓏心上。其目的,昭然若揭——他們不僅想阻止圣尊療傷,

甚至可能想搶在自己前面,將這件天材地寶弄到手,以此來要挾,或者作為對付圣尊的籌碼!

“一群……不知死活的冰耗子?!笔捯蒿L的眼中,閃過一絲徹骨的寒意。之前,

他還只是將雪神宮當成一個麻煩的對手?,F在,他已經將其列為了必須徹底碾碎的死敵!

“少主,我們現在怎么辦?”秦山看著蕭逸風變幻的臉色,低聲問道,

“還按原計劃去青州府嗎?”“去,當然要去?!笔捯蒿L收斂了心神,眼神重新變得堅定,

“而且,要用最快的速度去!”他很清楚,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拍賣競價了,

而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奪。他不僅要面對通天閣那森嚴的規(guī)矩,

還要防備雪神宮在暗中使出的各種陰損手段。時間,變得前所未有的緊迫。

就在蕭逸風準備下令,全速啟程之時,一名護衛(wèi)卻從山下急匆匆地飛掠而來,神色有些異樣。

“少主,望云城那邊……來人了。”“嗯?”蕭逸風眉頭一皺。他才剛剛血洗了黑風寨,

望云城那些嚇破了膽的家族,應該沒膽子來觸他的霉頭才對。“是什么人?

”“不……不是望云城本地的勢力?!蹦亲o衛(wèi)的表情有些古怪,

“來人自稱是……‘通天閣’的執(zhí)事。他說,有要事求見少主。”通天閣?蕭逸風的眼中,

閃過一絲訝異。真是說曹操,曹操就到。通天閣的消息渠道,果然名不虛傳。

他才剛剛在望云城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對方的執(zhí)事就已經找上門來了。這絕非善意。

通天閣雖然是商會,但勢力遍布整個大陸,尤其是在青州府這種核心地帶,

其影響力甚至不在一些頂尖宗門之下。他們最重“規(guī)矩”和“秩序”,

因為只有在穩(wěn)定的秩序下,生意才能做得長久。自己這種“一言不合就屠城滅寨”的行為,

顯然已經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。“讓他上來。”蕭逸風語氣平淡。他倒想看看,

這通天閣想玩什么花樣。片刻之后,一名身穿月白色錦袍、頭戴玉冠的中年男子,

在玄天劍宗護衛(wèi)的“陪同”下,不卑不亢地走上了黑風寨的演武場。

他身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,看起來就像一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富家翁,但那雙眼睛,卻精光四射,

仿佛能看透人心。他先是看了一眼滿地的血腥和尸體,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,

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蕭逸風,臉上露出了公式化的和善笑容。

“在下通天閣青州分會外事執(zhí)事,錢萬通。見過玄天劍宗的蕭公子。

”他對著蕭逸風拱了拱手,禮數周到,但語氣中卻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敬畏?!板X執(zhí)事。

”蕭逸風微微頷首,算是回禮,“不知錢執(zhí)事不在青州府坐鎮(zhèn),跑到這窮山惡水之地,

有何貴干?”錢萬通臉上的笑容不變,開門見山地說道:“蕭公子快人快語,

那錢某也就不繞彎子了。蕭公子此行,想必是為了三月之后,

我通天閣那場甲子拍賣會上的壓軸之物——‘九竅玲瓏心’而來吧?”蕭逸風瞳孔微縮。

對方竟然連他的最終目的都一清二楚!“是又如何?”“呵呵,蕭公子不必緊張。

”錢萬通擺了擺手,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,“九竅玲瓏心乃是天地奇珍,有德者居之,

價高者得之,這是我通天閣萬年不變的規(guī)矩。蕭公子代表玄天劍宗前來競拍,

我通天閣自然是掃榻相迎?!彼f到這里,話鋒卻陡然一轉。

“但是……”錢萬通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,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,“青州,

是我通天閣的生意場。我們歡迎任何遵守規(guī)矩的客人,但絕不喜歡有人在這里,

攪亂我們的秩序。蕭公子這一路行來,又是破城,又是滅寨,這動靜……是不是太大了點?

”這番話,軟中帶硬,既點明了蕭逸風的目的,又敲打了他過激的行為,

可以說是警告的意味十足了。秦山等一眾護衛(wèi),聞言頓時面露怒色,劍意升騰。

區(qū)區(qū)一個商會的執(zhí)事,竟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家少主說話?然而,蕭逸風卻擺了擺手,

制止了他們。他看著錢萬通,忽然笑了?!板X執(zhí)事,你這話,我聽不太懂。”“哦?

”“我玄天劍宗辦事,一向只講究一個‘理’字?!笔捯蒿L的笑容,帶著一絲邪性,

“望云城主勾結盜匪,黑風寨窩藏要犯,這些人,不該殺嗎?我替天行道,清理垃圾,

怎么就成了攪亂秩序了?難道在通天閣的規(guī)矩里,這些渣滓,反倒是需要保護的良民不成?

”這一番話,直接把“理”字占到了最高點,反將了錢萬通一軍。錢萬通的臉色,微微一僵。

他沒想到,這個傳說中眼高于頂的玄天劍宗真?zhèn)?,竟然還是個口舌便舌之輩。

“蕭公子說笑了?!彼煽纫宦暎噲D把話題拉回來,“對錯與否,自有青州府衙門定奪。

我通天閣只關心,此事會不會影響到我們正常的生意。尤其是……即將到來的拍賣會。

”“那錢執(zhí)事的意思是?”“很簡單?!卞X萬通圖窮匕見,

“為了保證拍賣會的‘公平’與‘安全’,我通天閣高層決定,任何在拍賣會前,

于青州境內引發(fā)大規(guī)模流血沖突的勢力,將被暫時剝奪參與壓軸物品競拍的資格。

”剝奪資格!這才是對方真正的殺手锏!他們不敢直接與玄天劍宗為敵,

便用這“規(guī)矩”來拿捏自己!若是自己再像之前那樣一路“碾壓”過去,就算到了青州府,

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九竅玲瓏心落入他人之手!好一招釜底抽薪!蕭逸風心中冷笑,

面上卻不動聲色。他知道,對方這是在逼他做出選擇。要么,就收斂起自己的爪牙,

像個普通客人一樣,老老實實地趕路,遵守他們的游戲規(guī)則。要么,就繼續(xù)我行我素,

但最終會失去得到九竅玲瓏心的機會。圣尊的命令是“碾碎他們”,

但最終目的是“得到那顆心”。如果因為“碾碎”的過程,而導致最終目的失敗,

那才是真正的愚蠢??磥恚瑔渭兊陌缘?,在某些時候,確實會受到掣肘。

需要用一些……更靈活的手段了。蕭逸風的腦海中,

再次浮現出那個“好賭成性”的通天閣少閣主的身影?;蛟S,那才是真正的破局關鍵。

想到這里,蕭逸風臉上的冷意忽然散去,取而代之的,

是一抹讓錢萬通都有些看不懂的、如沐春風般的笑容?!板X執(zhí)事言重了?!彼锨耙徊?,

親熱地拍了拍錢萬通的肩膀,仿佛兩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,“我蕭逸風,

一向是最講道理、最守規(guī)矩的人。之前那些,都是誤會,誤會而已。你看,

這黑風寨的匪首都已經伏法了,望云城也恢復了平靜,我這不就是在維護青州的秩序嘛!

”錢萬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一愣,有些摸不著頭腦。這畫風變得也太快了吧?

“從現在起,到青州府,我保證,秋毫無犯,絕不再給貴閣添任何麻煩。

”蕭逸風信誓旦旦地說道。錢萬通將信將疑地看著他,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。

但對方既然已經服軟,他也達到了敲打的目的,便順水推舟地笑道:“如此最好。

那錢某就預祝蕭公子,在拍賣會上一帆風順,馬到功成了。”“借錢執(zhí)事吉言。

”蕭逸風笑著送走了錢萬通??粗鴮Ψ较г谏较碌纳碛?,蕭逸風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,

變得深沉如水。“少主,我們真要這么憋屈地趕路?”秦山湊上前來,一臉不忿。

這剛爽了沒多久,怎么又要變回縮頭烏龜了?“誰說我們要憋屈了?”蕭逸風的眼中,

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。他轉身,下達了一連串讓所有護衛(wèi)都感到意外的命令?!扒厣?,

你率領大隊人馬,以及這駕車輦,繼續(xù)前行。記住,要慢,要張揚!”“?。俊鼻厣姐铝?,

“又慢又張揚?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敵人我們在這兒嗎?”“對,就是要告訴他們。

”蕭逸風冷笑道,“雪神宮和通天閣,不都盯著我們嗎?那就讓他們盯個夠。你們的任務,

就是把所有人的目光,都吸引到這支車隊上。沿途可以‘游山玩水’,可以‘拜訪名勝’,

總之,怎么高調怎么來,但記住底線,不要殺人,不要動手?!鼻厣皆铰犜胶?,

這到底是要干什么?“至于我……”蕭逸風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我?guī)蓚€人,

走另外一條路。一條……他們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路。

”他看向兩名氣息最為內斂、身法最為詭異的護衛(wèi)?!澳銈儍蓚€,換上便裝,跟我走。

我們的目標,不是青州府,而是青州府外三百里的一座銷金窟——‘聽雨樓’?!薄奥犛陿??

”秦山一驚,“那不是青州最大的**嗎?少主您去那里……”“去見一個,

能幫我們‘不守規(guī)矩’,也能拿到九竅玲瓏心的人?!笔捯蒿L的眼中,閃爍著獵人般的光芒。

他知道,通天閣和雪神宮,都已經吃定他了。他們以為,把他逼上了“規(guī)矩”這條路,

就能掌控全局。但他們都算錯了一點。他蕭逸風,從來都不是一個只懂得用劍的莽夫。

既然明路被堵,那就走暗道。既然不能用“碾壓”的方式,那就用“撬動”的方式。

而那個好賭的少閣主,就是他撬動整個青州府棋局的,最佳杠桿!“記住,演戲要做足。

”蕭逸風最后叮囑了秦山一句,“圣尊的安危,就交給你了?!闭f完,他不再猶豫,

帶著那兩名護衛(wèi),身形一晃,化作三道淡淡的虛影,消失在了密林深處。演武場上,

秦山看著空蕩蕩的車輦,又看了看遠處青州府的方向,撓了撓頭,

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
“游山玩水……還要高調……這可真是個要命的差事啊……”他感覺,自家少主,

似乎變得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。但有一點他很確定,一場更大的風暴,正在青州府,

悄然醞釀。


更新時間:2025-08-26 08:16: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