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一個條件——”蕈雅君唇角輕揚,指尖漫不經(jīng)心地撥弄著無名指上的鉆戒,那顆寶石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碎光,“解藥研制成功后,你要嫁給周啟浪?!?/p>
她頓了頓,聲音輕柔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,卻透著蝕骨的惡意—— “作為回報,你父親的債務(wù),一筆勾銷?!?/p>
白靈的呼吸猛地一窒,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凍結(jié)。她死死盯著蕈雅君,那女人精致的妝容下,一雙眼睛閃爍著勝券在握的譏諷,像一條毒蛇,慢條斯理地絞緊她的咽喉。
“你們是夫妻,他的債務(wù)有你的一半!”她咬牙擠出這句話,聲音嘶啞得幾乎撕裂。
蕈雅君輕笑一聲,緩緩傾身,紅唇幾乎貼上白靈的耳際—— “可能是我沒說清楚呢。”
她低語,吐息如毒蛇的信子,“他的債務(wù),是白氏集團的債務(wù),不是家庭債務(wù)?!?/p>
她的指尖輕輕劃過白靈緊繃的下頜,笑意更深—— “到時候完蛋的,可不止是你父親一個人……而是整個白氏家族?!?空氣凝滯。
白靈的指節(jié)攥得發(fā)白,胸口劇烈起伏,卻連一絲反抗的余地都沒有。
蕈雅君微微瞇起眼,欣賞著她蒼白的臉色,像一只玩弄獵物的貓,享受著最后一絲戲謔的快感。 ——她知道,白靈已經(jīng)無路可逃。
白靈望著昏迷的師瑯和青冥,渾身如墜冰窖。
師瑯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,唇邊殘留著未干的血跡,青冥則靜靜地躺在一旁,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。
她的指尖顫了顫,想觸碰他們,卻又猛地縮回,仿佛害怕自己的觸碰會讓他們破碎。
——都是因為她。 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攥緊,呼吸幾乎停滯,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,灼燒著臉頰,可她卻連抬手去擦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我答應(yīng)你們。” 幾個字,從喉嚨里擠出來,干澀得像是被刀刮過。 她緩緩站起身,眼淚已經(jīng)流盡,只剩下麻木的寒意從骨髓深處蔓延。
鬼傘突然往前跨了一步,眼神里滿是狐疑,死死地盯著白靈,大聲問道:“我到現(xiàn)在都想不明白,你吃了松露,怎么就一點事兒都沒有?”
白靈眉梢一挑,眼神冰冷得像寒夜的霜雪,毫不示弱地反問道:“你不也吃了,怎么解釋?”
鬼傘撓了撓頭,一臉的困惑,急忙解釋道:“我吃的是沒下菌蠱咒的那部分啊?!?/p>
緊接著,他又皺起眉頭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,追問道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?”
白靈滿臉鄙夷,撇了撇嘴,冷冷地說道:“這只能說明我吃的那部分松露本來就是無毒的。
那么大一盤松露,有的被下了毒,有的卻是無毒的,你能清楚地記得哪塊有毒哪塊沒毒嗎?再說了,下毒的又不是你,是你那蛇蝎心腸的老婆!”
蕈雅君緊緊地盯著白靈的眼睛,仔仔細細地觀察著,只見她眼底清澈明亮,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。
她微微點了點頭,若有所思地說道:“看來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