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蘇晚的聲音異常平靜，平靜得可怕，“能學到點真正值錢的東西?！闭f完，

她不再看陳莉任何反應，抓起那份簽好的授權書和解約通知書，

連同那個裝著廉價馬克杯的紙袋，轉身就走。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，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，

但那挺直的、如同繃緊弓弦的背影，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
陳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，臉上的笑容才徹底綻開，帶著一絲輕蔑和得意，

對著電話低聲吩咐：“授權書拿到了，立刻啟動‘復刻者’項目，

面部數(shù)據(jù)源鎖定蘇晚的全部影像資料庫，最高權限調用……對，立刻建模訓練！

”---城市的霓虹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暈染開一片片模糊的光斑，像打翻了的廉價顏料盤。

蘇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棟象征著十年青春與屈辱的大樓的。雨水冰冷，

她卻感覺不到冷，只覺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左沖右突，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灼痛。

“廢物利用”……“你的臉以后也用不太上了”……陳莉那尖利刻薄的話語，

如同淬毒的倒刺，一遍遍在她腦子里回旋，刮擦著她的神經。她需要一個出口。

一個能讓她暫時忘記這徹骨寒冷和巨大羞辱的地方。腳步虛浮，像踩在棉花上，

等她稍微回過神，人已經站在了一家酒吧門口。門楣上方，

閃爍著幾個幽藍色的LED大字——“迷迭香”。喧囂的音樂和人聲隱隱從里面透出來。

蘇晚推開門，一股混雜著酒精、香水、煙草和汗味的熱浪撲面而來，瞬間將她包裹。

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敲打著耳膜，舞池里人影幢幢，瘋狂扭動。這里的光線昏暗迷離，

只有吧臺和舞池中央閃爍著變幻的彩色射燈，將人們的臉切割成模糊而曖昧的碎片。很好。

沒人會注意到她這張即將被“廢物利用”的、過氣的臉。她徑直走向吧臺，

找了個角落的高腳凳坐下。“威士忌，純的，不加冰。”她的聲音有點啞，

帶著一種連自己都陌生的干澀。酒保很快將一杯琥珀色的液體推到她面前。蘇晚端起杯子，

仰頭，辛辣的液體如同燃燒的火焰，猛地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