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覺得那方小小的布料在發(fā)燙——不是火，是體溫，是活人的溫度。列車穿過隧道，

黑暗三秒。姜早閉上眼睛，聽見奶奶的聲音在耳邊說：“囍字寫好了，就差你落款。

”第6章 零下三十度的淚哈爾濱，舊稱冰城，此刻零下三十度，連空氣都像鈍刀。

731 罪證陳列館里，昏暗的燈光把一切影子都釘死在地面。林晚站在黑色展柜前，

黑大衣、黑長發(fā)、黑瞳孔，微胖，皮膚白皙，黑與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講解員的聲音平直得像鐵軌：“……零下三十度，澆冷水，觀察組織壞死……”話音未落，

她的睫毛輕輕一抖，兩行淚筆直墜落，沒有抽噎，沒有緩沖，

像有人悄悄擰開了她體內(nèi)的某個閥門?！拔也恢罏槭裁础彼?，

聲音被淚水沖得支離破碎。周圍的人，將目光投注過來。這時，一只黝黑的手伸來，

遞來一張餐巾紙?！跋扔眠@個。”男人的聲音簡單而有力。林晚抬頭。

他膚色深得像燒透的陶，眉眼冷峻，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憐憫?！爸芘R?！彼f，

像在報出一個早該被記起的暗號。講解員也小跑著遞來整包紙巾，塑料嘩啦作響。

林晚一手接著整包的餐巾紙，一手仍捏著周臨遞來的紙巾。紙面粗糙，卻在她掌心忽然滾燙。

兩種觸感交錯——餐巾紙的柔薄，像那年蓋在尸體上的白布；塑料包裝的嘩啦，

像鐵鏈拖過水泥地。她聞到鐵銹味。不是血，是更古老的腥甜，

像被雨水泡了半個世紀的鐵門。展柜里的骨鋸忽然扭曲，鋸齒滴下幽藍的寒光。

林晚膝蓋一軟。周臨的手掌及時托住她肘彎，溫度透過兩層衣料，像一塊燒紅的炭?！皠e看。

”可她已看見——那些被鋸斷的骨骼，在她瞳孔里迅速放大，像要將她整個人鑿穿。

“冰……冰錐……”她聽見自己破碎的聲音，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。人群騷動。保安跑來。

這時，一位穿藏青唐裝的老者逆著人流，緩步而至。他手里捻著一串沉香木珠，

珠子之間懸著極細的銀絲。在林晚面前，銀絲“啪”一聲斷開。木珠滾落，

聲音清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