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!小子你干嘛呢?”
“年紀輕輕一點素質(zhì)都沒有,往前走幾步路有公廁看不見嗎?眼睛瞎啦?”
“你那個學(xué)校的?站住別跑……這倒霉孩子!”
何雨柱剛鉆出小樹叢,就被一位遛早的老太太給盯上。
此刻,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,正常人鉆小樹叢里能有什么好事兒?
他趕緊低頭沿著小路跑,深怕待會兒再引來附近的紅箍老太太。
那可就完蛋咯!
在這個世界沒有身份,根本經(jīng)不住盤查。
前天剛過來的時候,曾去南鑼鼓巷打聽四合院住戶的情況,要不是跑得快,差點被一幫老太太們堵胡同里。
三步兩步?jīng)_出龍?zhí)豆珗@,抬頭辨認了下方向,快速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。
心里打定主意,等下必須換個更安全隱秘的穿梭地點。
……
“迎奧運,講文明,樹新風(fēng)……”
“我家大門常打開,開放懷抱等你……”
大街上繁華似錦,隨處可見宣傳奧運會的圖文彩條跟吉祥物。
整座城市洋溢著一種熱鬧的節(jié)日氛圍。
何雨柱曾經(jīng)在夢里最后活到了08年73歲,當(dāng)時的京城同樣在舉辦奧運會。
可惜,開幕式都沒看就掛了。
這讓他一度以為穿梭到了夢中的未來世界。
可轉(zhuǎn)了一圈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兩者間雖然歷史走向一樣,但很多具體情況根本不同。
就比如:南鑼鼓巷的95號四合院里,往上數(shù)幾代人都沒有姓何、姓賈的住戶。
其次,他現(xiàn)在當(dāng)學(xué)徒做川菜的鴻賓樓,這邊人家是一清真飯店,55年的時候才來京城開業(yè)。
而婁家創(chuàng)辦的軋鋼廠,歷史上壓根沒這回事兒,更沒這號人。
所以,這是一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新世界。
……
筆直的大街上暴走了半個多小時,何雨柱全身冒汗的來到潘家園古玩市場。
盡管之前兩次穿梭過來忙著四處遛達了解情況,但心里也一直在琢磨著該如何發(fā)家致富,擺脫眼下的生活困境。
雖說隨便撿點垃圾回去賣也能掙錢,可擁有70多歲人生經(jīng)歷的他更清楚,不管身處于哪個世界,自身安全永遠排第一。
那些講不清來歷或者價值巨大,引人注目的東西最好不要碰。
小兒持金過市,取禍之道也!
潘家園占地面積有幾萬平方米,里面攤位上千,每天來淘寶撿漏的顧客數(shù)以萬計。
何雨柱在古幣舊貨地攤區(qū)轉(zhuǎn)了一圈,心里篩選著最有可能達成交易的攤主。
不去找有名有號的門店,主要因為那些店收貨都講究個來路清白。
自己現(xiàn)在看上去年齡太小,又不能證明身份。
東西掏出來,人家肯定先懷疑是不是從家里偷的。
搞不好就得鬧進派出所。
所以,不得不謹慎些。
瞅準了一位沒什么生意,正看書打棋譜的老大爺,湊到旁邊觀望。
“小子,能看懂嗎?”大爺察覺到身旁的少年待了半天沒走,放下手里的棋子抬眼打量道。
十五六歲的年紀,一副營養(yǎng)不良的模樣。
身上的T恤衫印著……XX泌尿男科醫(yī)院為奧運加油喝彩。
看上去像是個發(fā)小廣告的輟學(xué)小孩。
“略懂?!焙斡曛樕媳M量露出個招人喜歡的微笑。
“哦,那你說說看,我這棋是什么來路?!?/p>
大爺拿起身旁的紫砂壺嘴對嘴嘬了一口,語氣中帶著幾分考校。
“您擺的這局兒,應(yīng)該是范施《當(dāng)湖十局》中的第二局……”何雨柱開口便侃侃而談。
圍棋他打小就喜歡,在夢里人生時也沒放下過。
甚至陪大領(lǐng)導(dǎo)下棋,還往家里弄回一臺唱片機呢。
晚年住在區(qū)里辦的托老所里。
天天不是看棋譜,就是找人手談。
如此著名的棋譜他當(dāng)然研究過。
“可以?。∧阈∽诱f的頭頭是道,來來來,咱們爺倆手談一局。”
大爺見獵心喜,興奮的指著對面小木箱讓何雨柱坐下來對弈。
“不急,您老還是先幫看看這幾張舊錢。”
何雨柱從兜里掏出信封遞過去:“家里扒老房子剛翻出來的,我爸讓我拿過來找人看看?!?/p>
信封里抖出幾張紙幣,正是何雨柱目前在另一個時空使用的第一套人民幣。
這套48年開始發(fā)行的貨幣一共有12種面值,62個版面,90年代后期收藏行情越來越高。
“東西呢……是真的,就是品相不好?!?/p>
大爺戴上老花鏡邊看邊說:“可惜?。∵@些版面都不值錢,你家里要是能翻出幾張“大水?!薄ⅰ凹t火車”出來,就算新建棟小樓都沒問題?!?/p>
何雨柱表面上不停點著小腦瓜,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,心里不以為然。
他當(dāng)然知道什么版面值錢,可值錢的敢拿出來賣嗎?
這幾張半新不舊,還是故意挑選出來的。
在沒有合法身份之前,普普通通才能細水長流。
盡量做到:悄悄的進村,打槍地不要!
“你要愿意在我這里出手的話,這幾張給你100塊錢一張,另外兩張呢300一張?!?/p>
大爺摘下眼鏡,將幾張錢重新塞進信封:“你也可以去別家問問,或者回家跟你爸商量一下。”
“8張錢照您這個價一共是1200,要不您再舔點兒湊齊1500算了?!?/p>
“來之前我爸就說,最好能賣了給我交學(xué)費,您再添點兒我剛好還能買身校服穿?!焙斡曛南乖拸堊炀蛠?。
之前轉(zhuǎn)了半天,對行情大致有所了解。
估摸著,能賣到1800左右。
“嘿!你小子還添頭?怎么不讓我給你添到2千,順便再買雙鞋呢?”
“什么學(xué)費要1000多,什么校服要300塊?就1200,多一分都沒有!”大爺把信封塞給何雨柱,再次撿起棋子。
下棋歸下棋,生意歸生意,他老人家拎得清。
何雨柱眼見賣慘不行,轉(zhuǎn)著眼珠子笑道:“大爺,要不這樣,咱爺倆走一局,您要是贏了呢,這幾張錢1200歸您,我要贏了,您按1500來收怎么樣?”
“小子有種!來,走著兒,讓你見識見識你大爺?shù)膮柡Γ ?/p>
兩人擺開架勢,猜先,落子。
很快。
“大爺,我這一大早趕過來,連早飯都還沒吃呢,您能不能稍微……快點兒?!?/p>
“……”
一個小時后,何雨柱婉拒了大爺再來一局的邀請,兜里揣著1500塊笑嘻嘻的揮手離開。
拿出來的8張錢都是些1塊5塊10塊的最小面值貨幣,在51年購買力極低,基本沒人使用。
10塊能買根紅線,就算給何雨水當(dāng)零花錢,都會被嫌棄那種。
家里攢了一小堆。
現(xiàn)在拿幾張過來試試水,換了1500塊,已經(jīng)圓滿達到他的心理預(yù)期。
風(fēng)險小收益高,往后再倒騰個十回八回也不會被人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