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奇的效率很高。
不到十分鐘,消息就回過來了。
“車主,許沁。全款購買,沒有貸款記錄?!?/p>
下面還附了一句:“哥們,這女的經(jīng)濟獨立啊,不像被包養(yǎng)的?!?/p>
我看著這條消息,愣住了。
全款買車?
我了解許言,她花錢一直很節(jié)省。我們倆的工資都放在一起,每一筆大額支出我都知道。她絕對不可能有錢全款買一輛甲殼蟲。
除非……這錢是李衛(wèi)國給的。
可周奇又說她不像被包養(yǎng)的。
我腦子又亂了。
我在樓下站了很久,直到四樓的燈熄滅。
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,打車回了酒店。
第二天,我做了一個更大膽的決定。
我跟公司請了假,說客戶這邊臨時有變動,項目要延期,我需要多留幾天。
然后,我從酒店退了房,在“靜安里”小區(qū)對面,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。
旅館的窗戶,正對著12棟的單元門。
我買了個望遠(yuǎn)鏡。
我就像個變態(tài)的偷窺狂,每天拉著窗簾,只留一條縫,用望遠(yuǎn)鏡觀察著對面的一舉一動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摸清了許沁的生活規(guī)律。
她每天早上八點出門,開著那輛紅色甲殼蟲去上班。
晚上大概七八點鐘回來,有時候會提著超市的購物袋。
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。
那個李衛(wèi)國,一次都沒有出現(xiàn)過。
她的生活,看起來簡單,規(guī)律,甚至有點……乏善可陳。
這完全不像一個被包養(yǎng)的情婦該有的生活。
沒有奢侈品,沒有夜夜笙歌,沒有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。
她就像一個普通的、努力工作的單身白領(lǐng)。
我越觀察,心里越是疑惑。
難道,我真的搞錯了?
大堂那一幕,只是個誤會?她和李衛(wèi)國真的只是普通朋友,那天只是碰巧一起辦入???
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,又怎么解釋?
還有許言那個關(guān)于“雙胞胎”的電話,又是什么意思?
我感覺自己陷進(jìn)了一個巨大的謎團里。
出差的第十天,事情有了新的進(jìn)展。
這天早上,許沁出門的時候,手上提了一小袋垃圾。
她走到樓下的垃圾桶,把垃圾扔了進(jìn)去,然后開車走了。
我看著那個垃圾桶,一個念頭冒了出來。
等她走遠(yuǎn)了,我立刻從旅館下來,跑到那個垃圾桶旁邊。
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,我差點吐了。
我忍著惡心,把她扔的那個垃圾袋翻了出來,快步跑回旅館,沖進(jìn)廁所。
我把袋子打開,里面的東西倒在地上。
一些外賣盒子,幾個酸奶瓶,還有一些用過的紙巾。
我在那堆垃圾里翻找著,希望能找到什么線索。
突然,我的目光被一樣?xùn)|西吸引住了。
是一根長頭發(fā)。
它纏在一個酸奶瓶上,是深棕色的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許言的頭發(fā)是純黑色的,又黑又亮,她從來不染發(fā)。
而這根頭發(fā),明顯是染過的顏色。
我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頭發(fā)捏起來,對著光看。
沒錯,是深棕色。
我記得很清楚,酒店大堂那個女人,她的頭發(fā)在燈光下,就泛著這種棕色的光澤。
我愣住了。
這說明,許沁和許言,在發(fā)色上是有區(qū)別的。
這根頭發(fā),是證明她們不是同一個人的證據(jù)嗎?
我立刻拿出手機,給許言打了個視頻。
“老婆,想我沒?”我裝作輕松地問。
“想啊,你什么時候回來呀?”許言在那邊撒嬌。
我的眼睛,死死地盯著她的頭發(fā)。
黑色的。
在視頻里看,就是純粹的黑色,沒有一點雜色。
“你……最近有沒有想過去染個頭發(fā)?”我試探著問。
“染頭發(fā)?不要?!彼⒖虛u頭,“染發(fā)劑多傷身體啊,我才不要呢。我喜歡黑頭發(fā)?!?/p>
我的心,跳得飛快。
掛了電話,我把那根棕色的頭發(fā),用紙巾小心地包好,放進(jìn)錢包夾層。
這是我找到的第一個,或許也是最重要的物證。
它證明了,許沁和許言,至少在頭發(fā)上,不是一個人。
那么,雙胞胎的可能性,就大大增加了。
可如果她們真的是雙胞胎,許言為什么要瞞著我?
還有那個福利院,到底是怎么回事?
我感覺,我離真相,又近了一步。
但也更危險了。
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,我調(diào)查得越深入,這個秘密就牽扯得越大。
這已經(jīng)不僅僅是我和許言兩個人的事了。